但他才弓起腰动了一点,贺兰牧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问他:“醒了?”
祝宗宁被抓了包,小动作一瞬间僵住,顺势在贺兰牧怀里翻了个身,变成了面对面的姿势,蠢蠢欲动想在贺兰牧那儿讨一个早安吻。
但他迟疑了一瞬间,贺兰牧就已经掀开被子翻身起床,“哗啦”一下拉开了窗帘,说:“醒了就起来,天气预报说下午可能要下雪,到时候就回不去了。”
机会错失,祝宗宁懊恼地从床上爬起来,钻到浴室去洗漱。
洗漱完,他也没有别的衣服能换,只能接着穿前一天的衣服,跟着贺兰牧下楼吃了个早午饭,肉包子和豆浆。
吃完去附近的商场买衣服,市区最高档的商场挂着的牌子都是祝宗宁听都没听过的,在市买水的时候就顺便把洗漱用品给买完了,然后去二楼,贺兰牧给祝宗宁挑了两套保暖内衣裤外加一件长到小腿的黑色羽绒服,全都毫无设计感,主打一个厚实保暖,祝宗宁只敢用眼神嫌弃,然后在付款的时候抢着亮出自己的手机二维码。
贺兰牧不跟他抢,等他刷了卡,直接把羽绒服抖落开套他身上,说:“走吧。”
祝宗宁被他套成了个企鹅,跟在他身边,对自己即将面对的住宿环境一无所知,还沉浸在前一天晚上贺兰牧主动牵了他手的快乐中无法自拔。
回程的时候贺兰牧不着急了,车压得不快,祝宗宁趴在车窗户上往外看,天有点灰蒙蒙的,北方的冬天是荒秃秃的,树木都只剩下枝丫,鸟雀都没有一只,但这些看在祝宗宁眼里都算美景,他拿手机咔咔拍了好几张,最后悄悄调转摄像头,对准自己和专心开车的贺兰牧,悄咪咪照了一张合影,设置成了自己的微信头像。
没过几分钟,赵虔来微信问候:卧槽,这是追上嫂子了?
祝宗宁瞄一眼贺兰牧,对方在专心开车,没注意他,就低下头大放厥词地对赵虔说:反正昨天他是牵着我的手睡的。
赵虔真心实意:牛逼!
祝宗宁又嘚瑟:是他心软,我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男朋友啊。
赵虔来一个翻白眼的表情。
祝宗宁于是也锁屏了手机,毕竟贺兰牧并没有明确表示是不是愿意跟他重修旧好了,昨天晚上那个牵手也没有任何明确含义,毕竟之前他们也上床,但是贺兰牧是拿他当炮友的。
想到这,祝宗宁感觉自己还得努力,放下手机去摸放在置物架上的矿泉水:“牧哥,你喝水吗?”
贺兰牧接过矿泉水灌了一口,又把瓶子递回去,祝宗宁暗搓搓自己也对着瓶口喝了一口,假装亲到了贺兰牧。
但紧跟着,他就想起来以前玫瑰花精也都是坐在副驾驶,顿时又酸了起来,问贺兰牧:“牧哥,那之前,那个谁……也给你递水吗?”
“谁?”贺兰牧看了他一眼,“玫瑰花精?”
祝宗宁前一天说秃噜了嘴,把自己给人家起的外号说了出来,这会儿只能不自在地“嗯”了声,可又很在意这个问题,就又说:“他坐你副驾驶吗?”
“人家叫谢寻年,算起来还比你大几个月。”贺兰牧知道祝宗宁心里其实在想什么,没回答“递水”和“副驾驶”的问题,直接说,“我们俩现在算是工作搭档,这次出来也是为了拍视频,没你想的那些事。”
“哦……”祝宗宁嘴角要压不住了,抿着嘴笑得眼睛都弯了,听见贺兰牧又说:“还有我提醒你,小谢有自己的心上人,现在我们就住他男朋友的外婆家里,到了地方别乱说话,知不知道?”
祝宗宁“嗯嗯”地点头,心想如果他跟你就普通朋友,我还有什么话能乱说,然后他就随口问道:“那他男朋友呢?也和你们一起来的吗?”
贺兰牧打着方向盘转弯,进到高收费站,告诉祝宗宁:“死了。”
祝宗宁震惊了,一直到贺兰牧交完了高费,车子都从高收费口下去开进了县区,他还没能完全消化掉这个信息。
他对玫瑰花精,啊不,谢寻年,的感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从单纯的嫉妒演变出来一种同情,又从同情里头衍生出来一点庆幸和后怕,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不对劲感。
良久,他才“啊”了声,算是做出了回应,又讷讷地跟贺兰牧说:“牧哥,怪不得你生我的气,之前我们俩多好啊,我还不知道珍惜。”
第85章凿冰钓鱼
天气预报很准,下午两点多的时候真的飘起了雪花。
雪势还不小,鹅毛似的扑簌簌往下落,刚落雪花的时候贺兰牧已经开到了从县区往村子开的乡道,而等他开到村口的时候,地上就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雪了。
祝宗宁以前没见过这么大的雪,没见过世面地趴在车窗往外看,但等在家里的谢寻年还在替他俩担心,打来电话询问情况。
来电显示跳跃出来谢寻年的名字,祝宗宁一眼就看见了,假装不介意地看了贺兰牧一眼,却听见贺兰牧说:“你接。”
“我啊?”贺兰牧让他接了,祝宗宁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刚被雪景吸引了一些注意力,才从对谢寻年的复杂情绪中脱离出来,但是并没有想好怎么面对谢寻年,迟疑了几秒钟才去拿贺兰牧的手机,最终还是选择开了外放,对着电话“喂?”了一声。
谢寻年大概是没猜到接电话的不是贺兰牧,卡了一下,才说:“那个,你们走到哪了?下雪了,过会儿高可能要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