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凌朗也是小须山出来的?”何子舟大惊失色,几乎是跳起来问道。
“嗯嗯!”韩小天很满意何子舟的反应,笑着点头。
一天前,疗养室内,丹香四溢。
“当时,在你我皆未到小须山,孟司他们也没有到达小须山的时候,那里就生过一些耐人寻味的事情。”
韩小天一手摸着下巴,又开始在房间里踱起步来:
“那个时候,小须山上尚未开垦灵田,也没有宗门管束,凌允长老,哦也就是凌朗他爹,在小须山上的一片花田里巡视时,偶然间碰到一名年轻貌美的凡人女子,一时间动了凡心,便在花田里犯下了一场美丽的错误。”
“什么错误?”何子舟歪头。
“没听过那歌吗?”靳宁兴奋地挤了过来,“花田里犯了错!说好~~~破晓前忘掉~”
“咳咳!”韩小天干咳两声,“只是,他们并没有忘掉这个错,当那名女子泪眼婆娑的望着那到触不可及的身影,只是冷冰冰地在夜色中踏空离去后,心中凄冷,于是隐瞒自己怀孕的事情,并在九个月后偷偷分娩……”
“你是说……那个就是……凌朗?”何子舟瞪大双眼,“凌朗其实是凌允与小须山的凡人女子的私生子?”
“没错。”韩小天点头。
“那……我们在小须山上的时候怎么没见凌朗他娘?”
“他娘早就死了,病死在一个月光寒冷的夜晚。”韩小天道,“凌朗在得知自己地身份后,毅然决然地抛弃了自己的母亲,一头扎入玄武门的脚下。”
“天呐,这……”
何子舟双手抱头,一脸懵地在疗养室里绕圈,嘴里不住地嘟囔道: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凌朗那个家伙如此讨厌我的出身,当年在小须山上与孟司他们一战时,又那么的心狠手辣……”
“听着子舟,这是我花了大力气才挖出来的,绝对绝对无敌劲爆的消息,也是我对你说的必胜之法!”
何子舟眼神一亮,侧耳倾听。
“凌朗那个家伙炼气九层,真拼起命来堪比筑基,在肉体对抗上赢过他太难了,我们只有从内部下手!”
“内部?”
“你只要在与他斗法时,将这些消息当着他的面,当着所有外门弟子的面的念出来,保准凌朗急火攻心,道心崩溃,从而在精神上挫败他!就算是最后没有赢,也会让凌朗这个自尊心极强的家伙在宗门无地自容。”
“会不会太损了点?”何子舟有些犹豫。
“他损你的还少吗?”韩小天反问,随后郑重的拍了拍何子舟的肩膀。
“听着子舟,重要的不是方法,而是结果,只要你能通过比试,晋升内门,管他损不损的,能赢……就是最好地结果!”
何子舟的思绪渐渐回归,视线重新落回到斗法现场,他在几个呼吸的时间内将凌朗地往事念了出来,一时间整个斗法台与观众席都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一脸的目瞪口呆。
“你是凌允长老留在小须山的私生子,而你在得知一切真相后,不甘心只留在小须山种一辈子的田,你仰望着那个天神一般的长老父亲,仰望着他掌握生杀予夺的权威与力量,尽管……他一天都没有养育过你。”
“住嘴……”
“你讨厌你的母亲,哪怕她一个人顶住所有的流言蜚语,一个人把你拉扯成人,但你还是讨厌你的母亲,讨厌她身上的泥土味,讨厌她没有给你完美的身世,讨厌小须山上嘲笑你的人,讨厌小须山上的一切……”
“住嘴……”凌朗的声音开始颤抖。
“你真的讨厌我吗?你只不过是从我的身上看到了你当年的影子,你其实真正讨厌的是你自己,你看起来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实际上是害怕别人瞧不起你,嘲笑你,羞辱你,你用看似搏来的敬重与自尊为自己竖起一座隔绝世人的堡垒,你其实一直在逃避,你真正讨厌的……是你深深烙印在骨血里的自卑……”
“你给我住嘴!!”台外的一处包间内,凌允面红耳赤地猛捶栏杆,与斗法台中的凌朗一起喊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