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将目光转向韩莹。
韩莹下意识地干咽了一下口水,眼睛眨了眨,将整件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当我回来时便看到,王贵人将舒嫔姐姐推倒在地上,就像是……就像是要把她杀了似的。”
在场众人,不管心中作何感想,面上都满是震惊。
锦嫔在后面小声嘀咕:“这王贵人还真是会养的狗不叫。平时看着那么胆小,结果干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
忽然锦嫔看到有一个人,鬼鬼祟祟地从宫殿外探出头来,向殿内张望,见被锦嫔现,便慌不择路地逃窜了出去。
“你是谁?”锦嫔花容失色,惊愕地喊道。
不需要皇上说话,侍卫们已经前去追捕。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侍卫们押着一个小太监,回到了衍庆宫。
侍卫们不客气地将小太监往地上一扔,又将一个被锦锻包裹着的东西,呈到了景文帝面前。
景文帝本想接过来,却被侍卫头领阻止。见状,他凤眸一暗,寒声道:“打开!”
侍卫头领三下五除二打开锦缎,露出了里面的物什——一个用白色锦缎制成的娃娃,身子上写满了6满满的名字。
侍卫头领用锦缎隔着,将娃娃全身都展示给景文帝看。
只见娃娃背后写了一行日子,正面肚皮处被人用朱砂画了一道竖痕,远远看去,就像是这娃娃被人开膛破肚了一般。
众人瞬间纷纷惊呼:“巫蛊娃娃!”
“皇上!”太后被这骇然的一幕,吓了一跳,娇声唤道。
景文帝的脚尖,朝太后的方向微微移动,却没走过去,只柔声安慰道:“母后,别担心,怕就别看了。”
“所以舒嫔姐姐,便是被这娃娃魇怔到了吗?”杨莹捂住嘴巴,惊骇地问:“那王贵人,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被反噬了?”
被抓个正着的小太监身体筛糠似的道:“皇上,奴才什么都不知道,奴才只不过听春兰的安排,把那锦缎埋掉。求皇上开恩,求皇上开恩呐……”
“带春兰上来。”皇后冷声道。
春兰战战兢兢地走上前,伏在地上回话道:“启禀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此事定当是有人嫁祸小主,奴婢一直跟在小主身边,从来没有见她参与过这种……这种事情。”
杨莹不服气地反问:“你当然是帮你家主子说话了。我可是亲眼见到,她推倒了舒嫔姐姐。再说,如果不是厌胜之术,王贵人现在这副样子又是什么原因?”
春兰讷讷不语,只一个劲地替王贵人喊冤枉。
景文帝厌恶地看了一眼还在喃喃自语的王贵人,转而给身边的李公公递了个眼神。
李公公见状,上前从侍卫头领的手中,小心翼翼地接过巫蛊娃娃。
他看过娃娃身上的日子,向景文帝回禀说:“这娃娃上所写的,的确是舒嫔娘娘的生辰八字。”
李公公将手中的娃娃翻了个身,仔细地观察。
忽然他目露惊骇,对着景文帝欲言又止。
景文帝长眉皱起,冷肃地说:“李福,干什么吞吞吐吐的,有话直说?”
李公公将巫蛊娃娃双手呈上,躬身说道:“皇上您……您还是自己看吧。”
景文帝定睛一看,那朱砂画出的伤口旁边,还写了几行小字。
因为娃娃上全是6满满的名字,稍不留意,便有可能错过了这些小字:以子之身,施予其父,恶业缠身,永世沉沦。
景文帝凤眸中,瞬间淌出要吞噬一切的森寒之气。
他从猝不及防的李公公手中,一把夺过巫蛊娃娃,淡淡地挥手,声音阴冷:“朕乃天子,从来不怕这等污秽之物。来人,将衍庆宫所有人等,一律带走杖毙。赐王梓兰三尺白绫,王家嫡系鸩酒一杯,旁系流放漠北。传令下去,即日执行!”
一时间,衍庆宫中哀嚎遍地,侍女和太监们小太监齐齐跪在地上,连连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