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缇这时过来道:“回陛下,奴才进去看了。里面的人不是秦王殿下和太子妃。”
太子一口气才松了。
身边告的宫女变了脸色:“这不可能,奴婢亲眼看见秦王抱着太子妃进来的。”
太子叱道:“公然诬告秦王和太子妃,你竟还是一副不知悔改的口气,该当何罪?孤看你是罪该万死。”
宫女急忙跪在地上,哭道:“奴婢真的是亲眼看见秦王殿下抱着太子妃进了这清虚殿。”
皇帝不急着治罪,吩咐道:“叫里面的人出来见驾,朕倒要看看,是何人敢如此大胆!”
“是。”陈缇又转身返回那寝殿。
寝殿里的两人已经在穿衣裳了。动作慌乱无比,手和脚都在颤抖。
陈缇拂尘一扬,皱眉催道:“陛下有旨,让你二人即刻出来见驾。”
怕他二人更衣让皇帝久等,陈缇又小声提醒:“衣裳能蔽体就行了,可别让陛下久等,否则一怒之下要了你二人性命。”
第45章砧板上鱼肉
陈缇前脚刚出来,殿里的两人后脚就跟着出来了,姿态慌慌张张,衣裳都还是凌乱的,
跪在皇帝面前时,浑身瑟瑟抖,不停地磕头求饶。
贵妃一见,心想这不可能。怎么会是太常寺卿之子,明明应该是秦王和魏檀玉那对狗男女。
“哼——”皇帝视线相继从脚下这对男女身上掠过,“朕当是谁?原来是太常寺卿申度的好儿子。还有他选送的教坊女子。依朕看,这份差事,申度他是当腻了。”
“陛下,都是臣的错,臣一时糊涂,与家父无关。”太常寺卿的儿子肠子都悔青了,今日真的是鬼迷了心窍,马球场边见到自己的相好儿,已经有些魂不守舍。午憩时,趁着众人安睡,怎么也忍不住要和这相好见一面。
今日来马球场的路上,听一众世家公子议论,有人说这处别苑里有处清虚殿空置已久,无人看守,常有侍卫宫女偷情,宫女内侍吃对食的,有人就接话说:“今日陛下都来了,谁敢有那么大的胆子在今日去那里面行事。”
许久没欢爱的情人见面,双方都分外悸动。太常寺卿之子那时心里想的只是浅尝辄止,泄一下就走。却不料,衣裳一脱,温香软玉抱在怀里就爱不释手了,身下的女人把他缠得紧,他又感觉自己今日状态不同,生龙活虎的,只想不死不休。
“养不教,父之过。”皇帝没有大雷霆,转头看着太子,“太子你说,今日这些人,该如何惩戒?”
“诬陷秦王和太子妃的人立即处死。”
“殿下,殿下饶命,陛下,陛下,奴婢冤枉,是真的亲眼看见了秦王抱着太子妃进了这殿里,求陛下明查。”宫女死到临头,依然坚持己见。
“其他人呢?”皇帝不理会宫女,继续追问太子。
“教坊的伎子都是未许人的良家子,参加今日马球赛的世家子弟也都未婚配。念在这通奸的二人都没有婚配,免去死罪。但做了此等伤风败俗之举,此女已不再是良家子,罚入掖庭为婢。太常寺卿选送此女为此次马球赛奏乐助兴,是为办事不力。其子在父皇御仗跟前、在皇家之地与人私通,藐视君威,藐视规矩,罔顾人伦,是太常寺卿教子无方。数罪并罚,太常寺卿理当革职流放,其子就随父一起流放。”
“殿下,求殿下开恩,求陛下开恩,此事与家父无关,都是臣一人之过。”太常寺卿之子爬去皇帝脚边,头向地上猛砸。
“依太子所言。但诬告秦王和太子妃的这名宫女处罚太轻。”
宫女听皇帝这么一说,吓得面无人色,哭道:“陛下饶命,饶命啊陛下,奴婢真的是亲眼所见,真的没有欺骗陛下。”
“来清虚殿之前,你是如何跟朕说的?心甘情愿被抄家?”皇帝冷笑,“你的家朕不抄,直接要了你这条贱命便宜了你。割了舌头,充为军妓。”
紧接着,宫女和殿里通奸的两人被士兵拖出去处置。
“一场乌龙而已,既然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此事以后不准议论。”皇帝命令殿里目睹捉奸一事经过的众人。
贵妃不甘心。本是一场精心的策划,到头来人没设计上,还折了个太常寺卿,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眼见着皇帝转身领着众人出去,快步跟上前去说道:“陛下,这宫女实在是可恶,竟一口咬定亲眼见着了秦王抱着太子妃进殿,险些骗过了所有人。也不知她一个身份低贱的宫女,哪里来的胆子,敢以如此笃定的语气诬告秦王和太子妃,到底是何居心?”
“贵妃说的不错。若要深究,只怕想诬告秦王和太子妃的,背后另有其人。”太子说,袖中的手紧握成拳。
皇帝看了眼贵妃:“既是诬告,当然是居心叵测。此事休要再提。”
午后还有马球赛,距离开赛的时辰已经不多了。这场捉奸风波,影响了皇帝等人的午憩,皇帝让陈缇传令下去,马球赛推迟一个时辰。众人返回寝殿,先作休整。
到了下榻之处,太子推门入内,看见魏檀玉站在床前,背对自己,正在更衣。
太子推开门的时候没有出什么声音,正在更衣的女人没有察觉太子的到来。
雪白滑腻的香肩在太子眼皮底下昙花一现。衣裳被她拉起来,盖过肩头。她低头去胸前整理,动作却顿住。因为低头看向胸前的姿势,露出一段雪白的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