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蓼此刻晕了,她也不知道魏檀玉究竟是何想法了。她只是把她说的话复述了出来,还没形容她的举动,红蓼实在是难以启齿。
魏檀玉心想也怪不得她,自己昨夜神志不清,肯定当成是前世了。
红蓼把粥送到她面前:“太子妃一定饿了,快喝粥吧,喝完再吃些药。”
魏檀玉吃了粥,喝完药,先将昨日的衣裳穿在了身上,又将床帷床笫之间仔细察看了几遍,没见着有落红。
阿七的热水准备好了,送进屋来。红蓼伺候她去浴桶里沐浴。
脱了衣裳才知道胸前有几道红痕,还有一道浅印,像是牙咬的。魏檀玉自己都看不下去了,从红蓼手中夺过浴巾,自己动手去搓,她肌肤娇嫩,搓几下就泛红。
沐浴完毕起来穿上衣,齐胸的裙子刚好能将红痕几乎都遮下,只一道痕迹露在外面,但穿了里衣后,也就能遮在里衣下了,虽里衣料子薄,透出肌肤,但不仔细盯着看,也看不出来,外面还要再穿一层大袖衣,穿上就什么都看不着了。
魏檀玉这边沐浴穿戴好,房里收拾完毕,已是快晌午了。大夫给她诊治完,说药已经全解了,魏檀玉谢过大夫,给了赏钱,让阿七送他下山。阿七却犹豫着,秦王专门叮嘱让大夫在寺中留几日,要确保她安然无恙才能离开的。
褚厉回到王府。丫鬟水心热情迎上前来道:“殿下,您这几日去哪里了?可算是回来了。”
褚厉避开她触碰,理都不理,直接入了房中。
水心撅起嘴,不快地往厨房里去。
厨房里的厨娘们见她脸色难看,就知道她又是热脸贴秦王冷屁股了,不过做丫鬟的,看主子脸色那也是家常便饭。恭敬地纷纷行礼。
王府众人看在她是皇后在秦王十四五岁时送到秦王身边的通房,在王府里也呆了好几年了,即使她一点都不得宠,也都敬她三分。
她不得宠,却有资历,又是皇后安的人,王府里没有女主人,秦王不在府,都是她管着院里女眷,女眷们都要巴结一下。
水心一入厨房便道:“殿下今日回府了,马上把他最爱吃的点心都准备好,我一会端去殿下书房。”
厨娘们谨遵吩咐。
很快,水心端着点心又入了褚厉的书房,褚厉正和尉迟隆在里面谈事情,不妨有人不打招呼就突然闯进来、玄山寺皇后欠的那账还记着没有勾销,一见又是他母后安插的这个丫鬟,褚厉气不打一处来,说道:“谁给你的胆子,让你不打招呼就进来的?”
一边的尉迟隆听着他语气已经很克制了,克制之下是汹涌待的怒火。
水心大着胆子把点心端到他面前,笑道:“妾身做了殿下最爱吃的点心。”话音刚落,手中点心连盘子都被掀翻,地上砸得稀碎。
“滚——”
水心委屈地跑了出去,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尉迟隆接着道:“最后有人看见延机在一家教坊里出现,属下已派人把那教坊里里外外暗中搜寻了四五遍,没找到人。”
褚厉道:“一个大活人,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是不是乔装改扮了?”
他这么一说,倒提醒了尉迟隆。“还有一件事,属下查到几日前,韩王殿下化身世家贵公子在那教坊一掷千金,买下了一个叫‘笙羽’的琵琶女的初夜,后来,这女的被韩王殿下带了出去,不知道韩王殿下把她安置到了哪里。”
秦王府的管家往书房去的路上,撞见了梨花带雨的秦王通房丫头水心,忙问:“水心姑娘这是怎么了?”
“没事。殿下在书房里谈事情,你没什么事便不要进去了吧,免得惹他火。”
管家道:“郑国公府世子来了,他这几日来了好几趟,恰好殿下今日在府,我便想着去向殿下通禀一声。”
郑国公府世子?水心想起来了。传言还说是长安第一男色,可秦王出征前那晚来的,分明是个戴着面纱、见不得人的小白脸。“此人我见过,我跟你去看看吧。”
水心来到门口,一眼看见一位身姿颀长的贵公子立在那里,仿如玉树琼枝。他转过脸时,五官轮廓更是俊美无匹。
“姑娘,请问秦王殿下今日在不在府上?”
水心上上下下打量完,问:“你真是郑国公府世子?”跟那日来的纤瘦小白脸判若两人。
“我当然是。”魏永安笑着说。
水心更愿意相信他是,毕竟长安第一男色,这张脸也当得起。“那,殿下出征前那晚也来了个人,自称是郑国公府世子,怎么跟你长得不一样?”
秦王出征前?自己没来见秦王啊。魏永安正绞尽脑汁地回忆着,耳边传来秦王的声音:“逸之?”
“参加殿下。”
水心忙道:“殿下,他自称是郑国公府世子,可您出征前那晚,也来了个人,自称是郑国公府世子,但跟他不是一个人。”
褚厉先是诧异,略一思索便猜到了七八分。“那人长什么样?”
水心形容了,说身子纤细,像个女的,还戴着面纱不敢示人。
褚厉看着她:“此事,你后来怎么没告诉本王?”
“她态度傲慢,见了妾身便怀了敌意一般。拿了根牡丹花簪说要转交给殿下,听说殿下不在还从妾身手中抢走了簪子。始终没好言好语。”水心嘴皮子利落地说道。此时已知道那个是假的,却不知道那个人正是秦王心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