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厉松开她腿,扶着细腰,另一手则顺着腰线移动到她脸上:“玉儿,我最忍不了你激我,你再激我,我就当你是故意勾引我,想要我对你做下流的事。”说罢放开人,走出帐外。
红蓼这时翻了个身,醒了过来,看见褚厉,惊讶地滚下了床:“殿下怎么进来了?”
“把剩下的药给她敷上,伤口包扎起来。”褚厉走去外面。
年伊始,玄山寺这两日前来求神拜佛的香客络绎不绝,后殿香客止步,算是清净不少,魏檀玉这两日在惶惶不安的防备中度过,每日抄写佛经,总是偷着去观察对面的人,那人竟出奇地沉静。清早一坐到殿中,他就全神贯注地抄写佛经,自顾自地出去,进来。但只会抄一个时辰,其余时辰不见踪影。
没再撬她的房门,也没言语上调戏她,但魏檀玉仍不敢放下戒备的心。同坐殿中时,他倒是镇定自如,她却无法安心,直到这男人离开,才有所放松。
这两日里有喝红蓼送来的药汤,知道是他采的草药熬的,起初不肯喝,很快想通了,讨厌归讨厌,干嘛要与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喝完心里对他也没什么感激之情。心中告诉自己,对他没心没肺才是对的。
第一日采回的草药晾干后够熬服两日,两日后她身上需要再换一回鲜捣碎的祛疤的草药,这样就不会留下疤痕。但这两日里,褚厉在山上没有找到那种祛疤的草药,睡前脑子里忽然想到那位叫做“延机”的酒肉和尚,住持不是说其出自杏林世家么?
一觉醒来,拂晓天色,月亮还挂在树梢间,褚厉将山里又翻了一遍,仍是没见到自己所知的那种祛疤的草药,就连玄山寺山顶那面陡峭的断崖,他也下去探过了,没见到有生长。
褚厉只能回到玄山寺,去拜访那位来历不明的延机和尚。
“施主来找贫僧,是有何事?”延机站在屋内,淡淡瞥着他,目光清冷,没有住持一丝一毫的热情。
“听闻法师精通医术,在下有个问题想请教法师,法师知不知道这山里,有没有草药可以祛除疤痕?”褚厉绕过他,不请自入,站在他屋内打量四周,四面墙壁上都挂着他作的狂草,看上去张牙舞爪,似疯似魔。
延机回到屋内,从床上拿出一本医术,翻到某页递给他:“施主按这图绘的草药去断崖上找。”
褚厉接过,这草药方才在断崖上见过,原来也可以祛除疤痕,还了医书。“多谢法师,告辞。”
一出寺庙,褚厉察觉有可疑的人影,警觉的眼神看向寺外的密林,略一思索,退回寺内,去后殿找她。
魏檀玉跪在佛祖面前念经。
褚厉到她跟前:“快起来,跟我回房。”
魏檀玉眼睛睁开,瞟了他一眼,不为所动。
“这里不安全,有人要杀我,或许连你也要杀。”
魏檀玉睁大了眼睛,定定看着他,马上站了起来。
“还什么愣。”褚厉捉住她手,拽着人迅出了后殿,朝客房走去。
杀他的人无外乎两类,一类是战场上的敌人,一类是朝政中的敌人。恨他的羌人远在西北,难道是和他争夺皇位的太子和韩王?魏檀玉心中快思索着,抬眼觉已到了自己住的那间客房,红蓼紧跟着进来。
“什么人要杀你?”
褚厉嘴角一勾:“你说呢?”窗外这时有影子闪过,他按在腰间的剑□□一分。
魏檀玉自然害怕,又道:“是你父亲让你来这里,有他的人看着,想杀你的人这样轻举妄动,简直愚蠢。”
“玉儿以为人人都像你这般聪明?”褚厉失笑,心中却在想着,前世也没对她提过父皇对自己的偏爱,只是提过自己曾钻研刁钻的棋局迎合父皇的喜好。父皇偏爱自己至此,她看得出来,旁人多少也看得出来。
“他们杀不了我。”褚厉笃定地说,玄山寺附近,肯定有父皇养的死士守着。
“那你为何要带我躲进这里?”
褚厉没回答这个问题。方才,自己是可以无所忌惮地上山采药,只要那些人敢对自己动手,就会立即被父皇的死士活捉或处死。但他害怕,害怕那些人对她下手,那便没人可救她。所以,他必须和她呆在一起,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魏檀玉又道:“想杀你的人不是太子派来的,我猜是韩王。”
一听她提起太子,褚厉心中便被一块大石紧紧压住,怒意丛生,咬牙问她:“你喜欢太子?”
魏檀玉避开这个问题不回答,她知道若是自己此刻回答喜欢,只会加剧他们兄弟之间的猜忌裂痕,且自己日后脱身的命运与太子的命运是紧紧绑在一起的,从而也与他们兄弟的感情密切相关。若是回答不喜欢,他又纠缠不清。魏檀玉只是冷静跟他分析形势:“不是因为我与太子是夫妻,刻意为我夫君说话。你与太子同胞兄弟,不会不知道他一向是冷静克制的,你得胜归来,风光大盛,他即使心里忌惮你,也只会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平安无事。因为你若出事,陛下自然而然第一个怀疑到他头上。”
“你倒是句句回护三哥。”褚厉冷冰冰抛出这么一句。
“公子。”门外传来小厮阿七的声音,“有个姓尉迟的人找你。”话音刚落,尉迟隆的声音贴着门传了进来:“属下今早接到信就带着乔装的士兵匆匆赶来,方才只活捉到四人,绑在后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