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也是。宜雪衷心希望太子妃与太子白头偕老。”
魏檀玉点头,抿起唇时笑意更浓。心里则在想着:原来皇子妃大选一开始,孙小姐就是冲秦王妃去的。
“孙小姐是何时喜欢上秦王的?”
“很久之前了,家父也是秦王的老师,说来话长……”
两人一路拉扯着从前的故事,时不时不约而同出一阵笑声,不知不觉时候不早了,听见外面丫鬟们的呼唤,才一起走出桂花林。
远远地见女儿和孙家小姐一起出来,郑国公夫人探着身子向里张望,心中不解,这一场殿选是如何将女儿们的关系拉近的,太子妃之位从前众人都以为是孙家小姐的,怕是孙家也不例外,这孙小姐竟不嫉恨,还和女儿有说有笑的。
孙小姐主动到跟前见礼,郑国公夫人笑着回礼,目送孙小姐和丫鬟一起先走下玄山寺门外这千来级石阶。
“看到这孙家小姐的举止,娘本想说太傅教女有方来的,可马上又想到了这孙小姐的庶妹和韩王……”
“这位孙大小姐确实不同凡响,才貌、见识和胸襟都值得人敬佩。”魏檀玉说。
郑国公夫人拉着她一起走下石阶。“你能与她处好关系自然是好,毕竟来日要做妯娌的。”
魏檀玉手中的帕子落在了地上,准备弯腰,红蓼已经附身捡起来重递到她手上。
她紧紧握住,听到身边的母亲又说:“今日,那大师的话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你幼时随我来这里祈福,便有大师说过你来日必是人中之凤,人这一生,谁还没有做过几件遗憾事。”
遗憾事?魏檀玉嘴角的笑容依然自信十足,她这一世是不会有的。
东宫
太子看着一案丰盛的晚膳,不解地问自己身边的随侍陈元:“这些菜怎么跟平时不太一样?谁做的?”
“回殿下,良娣做的。”
太子心想,良娣也是三品官员之家嫡出的女儿,竟然还会下厨。
“太子妃呢?孤怎么一天没见到她的人?”
“回殿下,太子妃今日与郑国公夫人一起去玄山寺了,说要在郑国公府用了晚膳回来,让殿下不用等她。”
太子拿起筷子,准备开动。
陈元道:“殿下,良娣很是用心,为了给殿下做这些菜,将自己的手烫伤了好几处,殿下不邀她一起用膳么?”
太子放下筷子,拿餐帕抹了抹手,平静地说道:“那孤将这些菜都赏给你了。”起身回房。
陈元知道太子这是生气了,他从小就跟在他身边,太子生气的时候,就喜欢用这种平静的语气说一些责骂的话,又或者一些明赏暗罚的命令。
魏檀玉在娘家用了晚膳,又留下和家人说了许久的话,直到天色深了才回东宫。
走到院子里时看见里面的灯是黯的,心想太子这会应该已经睡着了,轻轻推开房门。
东厢的太子听到声响,睁开眼睛,听见她小心翼翼的脚步,兀自笑了,闭上眼睛,才真的开始进入睡眠。
次日太子早早上朝去了。
魏檀玉昨晚睡得很是安稳,一觉醒来,日上三竿,才想起来今日应该入宫向皇后请安,她已经错过时辰了。
太子妃和住在长安的王妃原是需要每日进宫向皇后和太后请安的,但前任太后喜清净,懒得每日接见一群孙媳妇,就将这些繁文缛节给改了,改成七日入宫请一次安便可。
现任太后年迈,身子虚弱,已经卧病在床,每日靠汤药维持着生命,更是见不得热闹,她前世死在魏檀玉和韩王婚期临近时。
为了让太后静养,皇后便吩咐后宫妃嫔和皇室儿媳不必去给太后请安,太后念及时再去请安。
魏檀玉此刻一点不慌张,反正已经错过时辰了。皇后不喜欢自己,在她眼中,自己迟到一刻钟与迟到一个时辰没有太大的区别,她都是要把自己狠狠责罚一通的。
自己也不喜欢皇后,心中对其有恨,左右不过忍这三年的请安,将来脱身就自由了。
今日入宫给皇后请安,她不偏不倚,迟了一个时辰,被皇后罚跪在凤仪殿外。
直到太子下了早朝,来皇后这里请安。
“太子妃为何会跪在殿外?”
“妾身今日睡过了,入宫请安迟了,被母后罚跪在这里。”魏檀玉双腿已经麻木了。
太子弯腰把她拉了起来,牵起她手朝殿内走去。
皇后正和一众妃嫔说笑,看见太子牵着她进来便收了笑容,命诸位妃嫔退下。
“太子妃目无尊长,做这个太子妃才几日,竟不将本宫放在眼里,七日一请安都能迟到,所以被本宫罚跪。太子就算宠爱太子妃,也不能如此纵容她。”
“母后教训的是。”太子道,“都是儿臣的不是,太子妃昨夜还念着今晨要来和母后请安,儿臣却没放过她,可把她累坏了。如此一来,儿臣也有责任。”
皇后听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只好道:“太子是储君,应将心思多放些在国事上。太子妃有孕后,你二人需分房睡。”
“谨遵母后教诲。”
皇后又冲魏檀玉道:“太子妃肚子可要争气,早日诞下嫡长孙。本宫今日会派个有经验的嬷嬷去东宫伺候太子和太子妃。”
魏檀玉心想这下坏了,皇后为了早日讨个嫡长孙,怕是要派人来东宫监督她和太子的“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