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
魏檀玉睡得迷迷糊糊的,一阵琵琶声从窗外传来,弹的是敦煌的曲子。
她睁开眼睛。原来自己正双手交叠着趴在碧色的玉枕上,裸着的胳膊同那玉枕一般光滑,十根纤细的指头在那玉枕的碧色映衬下更如葱白般水嫩修长,指甲上的蔻丹雕工精细,乃是一朵朵栩栩如生的国花牡丹。
风从外面吹入,床前四周遮挡的层层帷幔飘起来,露出窗子里漫天的红色霞光。她同时感到身子和床之间的空隙里一阵凉意,低头看去,竟不着片缕。
有一双手从下面慢慢爬上来,浑身突然沉重的透不过气。
她忍不住嗯嗯地嘤咛了几声,一股强大的力量把她紧紧压制着,牵动着,直接带去了天外的云霞之中。
她咬住自己的胳膊努力不出声音,香汗无声流落玉枕。
碧色的玉枕仿佛长了腿一般,渐渐移动着落在地上,出一阵清脆的碎裂响声。
他结实的胳膊紧紧贴着她的手臂,宽大的手掌覆住她的手背,按在玉枕“失足”的地方。
“陛下,陛下,饿不饿?”她嗓音娇软。
男人顿下来,嘴唇含住她红嫩的耳珠,嗓音也带了些喘意:“饿,还没吃饱。”
她偏过脑袋避开他的亲吻,低声媚笑:“臣妾也饿,想吃东西了。”
男人跟着凑过去,在她耳边狠狠咬了一口:“那让朕来喂你。”
第9章昨日下了早朝,秦王笑眯眯地同……
“不要……”
“来人,传膳。”男人起身。
她翻了个身子起来,抬起颤的玉腿,准备下床。
腿抬起,一阵湿热的感觉传来。
魏檀玉睁开眼睛,抬手擦了擦流到胸前的汗,她感到今日胸口两团是疼得愈厉害了,掀开衾被,原来是癸水来了。
想不到昨晚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就睡着了,这一睡还睡到了天亮。
竟然又做梦了,最不想去回忆的事情偏偏每晚都能梦到。魏檀玉心想,自己经历了一场离奇的重生,要驱逐这关于前世不堪入目场景的梦,怕也只能去求神问佛了,就看母亲何时去寺庙里祈福吧,她随她一起。
她仔细检查了下,身下的竹簟和身上穿的亵衣都被癸水污了,怪不得这几日胸前总是隐隐作痛。上个月亦是在癸水来临之前,两边的胸第一次有胀疼的感觉。
红蓼、绿云、惊枝一起进来了。两个去换竹簟整理床铺,一个过来伺候魏檀玉沐浴清洗身子。
穿衣裳的时候,魏檀玉更是感到胸前连着腋下都痛,尤其抬起胳膊的时候,而癸水来临第一日,小腹也胀痛无比。
红蓼见她脸色有些泛白,询道:“要不将上月夫人请的大夫再请来给小姐把一把脉?”
魏檀玉摇头。
红蓼皱眉:“奴婢明明按照夫人和大夫的叮嘱算好了日子,提前几日将熬好的药汤加在了流食中端给小姐吃了的,怎的不见成效?是不是奴婢熬的方法不对?”
“你也别自责了。”魏檀玉道,“左右不过每月疼这几天,我忍一忍,娘请的大夫是这长安城里医术最好的,调理的药汤我按时吃,日子久了,过个一年半载,指不定就好了。”
红蓼点头,伸手去抬她的手臂帮她穿,没防备她转了下身子,红蓼的手一下子撞在她胸前。眼看着她疼得眼泪落下来,红蓼自责不已。
魏檀玉伸手自己轻轻按了按,一闭眼,竟满脑子都是那白花花的东西擦着他晃动的情形,对红蓼道:“要不,你去帮我打听打听,有没有什么法子……”她附在她耳边小声说。
红蓼听得双颊泛红,不好么?摇头劝道:“小姐怎会有如此奇怪的想法,这世上应没有这样的法子。”
“罢了。”魏檀玉用双手按了按自己滚烫的脸颊,原本有些泛白的脸此时布满红晕。
今日是大越休沐之日,郑国公不用去上早朝,全家人休沐日坐在一起吃早膳成了郑国公府不约而成的规矩。
郑国公夫妇素来相敬如宾,恩爱有加,府里没有妾室,夫妇膝下三个孩子。
魏檀玉昨夜歇得早,不知道永宁后来怎么样了。见着爹娘和兄长都入座了,却独独不见弟弟的身影。
“永宁呢?”她问。
郑国公道:“小兔崽子昨夜挨了我的打,院儿里养着呢。”
魏檀玉哦了一声,埋头吃饭,吃着吃着一抬头,现爹娘还有兄长都不约而同地盯着自己。
难道是脸上有脏东西?魏檀玉拿起帕子往两边脸上都擦了擦,擦完却见爹娘和兄长还在盯着自己,一个个的,各怀心事。
“怎么了?爹娘和阿兄为何都看着玉儿?”
“没事。”兄长魏永安笑着往她碗里盛东西,“玉儿多吃点,这是你最爱吃的无骨鲜鱼鲙。”
魏檀玉觉得她这位大哥今日格外地殷勤,依她对他的了解,准是做了什么亏待她的事情,遂故意试探:“阿兄不会是做了什么对不住玉儿的亏心事吧?”
“怎会?”魏永安语调拉得老长,情真意切地扪着胸脯为自己打抱不平,“玉儿啊玉儿,为兄平日里待你也不薄,你这么怀疑为兄,可真是要叫为兄伤心了啊。”
郑国公看着儿子这浮夸的举动,嫌他进展缓慢,自己着急得慌,直接来了一句:“玉儿觉得,秦王此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