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这个祝福的罗平脸黑得像一块碳,快抽掉衣服和包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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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商场门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四周的灯亮起来,流光溢彩。
这个时候,她接到了沈安安的电话。
“叔叔好点没?”这一周沈安安也来过好几回,每次都大包小包地往病房里堆补品。
夏温点头:“好多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明天就出院。”
“有时候我真羡慕你们家,哪像我家呀,所有团圆的日子一定鸡飞狗跳。”
夏温刚走到地铁口的步子停了下来:“怎么了?”
“今天是我姐的生日,我妈和我把我姐喊回来吃饭,我爸又和她吵了起来。”
这几天的忙碌让夏温忘记了沈雪与的生日,她捏紧:“还好吧?还像上次一样动手吗?”
“这倒没有,就是我姐有点惨,好日子硬生生成了丧气的日子。”
挂掉电话后,夏温脸上的愁色更浓了,她想到无所不能的沈雪屿其实也有自己力不从心的时候,每个人都有自己斩不断的东西。
大多数人是可以给予温情的血缘,而对于沈雪屿而言,那却是这辈子都无法割裂的痛苦。
每次看到她的父亲,沈雪屿都会想到自己因为因他抑郁而死的母亲。
一股难忍的郁气堵在了夏温的心头。
想开之后的她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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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十二点的时候,沈雪屿的车才开进她公寓楼下的停车场。深夜的地下车库亮着几盏大灯,她开门的声音格外响亮,回声悠远。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进了电梯,随手按了一个数字,然后拎着包站着,一只手揉了揉自己酸的眼眶。
从沈家出来之后,她又回了实验室。
沈沣的恶言恶语对于她而言早就没有任何感觉了。至于生日,本就是可有可无。
夏温不让她去医院,实验室是唯一她想到的去处。一开始工作,再看时间的时候整栋大楼里只有零星几点光了。
公寓是一梯一户的设计,电梯门出来就是光洁明亮的走廊。
她有些颓丧地走出来,然后就愣在了那里。
深灰色的门下坐在一个睡着的小姑娘和一个包装精美的蛋糕。
夏温将帆布包垫在地上坐在上面,双手抱住身体,脑袋歪向一侧,长卷堆在肩膀上。
她睡得不算安稳,梦里眉头还是蹙着的。
夏温睡得不深,这几天身体和心理的压力让她坐在地上都变得昏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