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的手握成了拳头,上面的温度慢慢消散。
从惊恐绝望到最后尘埃落定,然后浑浑噩噩地睡过去,她用握成的拳头打了打胀的脑袋,想起了沈雪屿。
病房里昏暗又安静,过道里零星几个人走动的声音被门隔绝在外,门框上的玻璃投射进模糊的光晕。
夏温想从床上挣扎着起来。
衣服和被子摩擦,出细细簌簌的声音。
坐在墙边小沙上的沈雪屿听到声音后,将膝盖上的记本电脑合上,放到了一边,快步走到了陪护床上。
离门越远的地方光线越昏暗。
夏温摸索着想要下床的手碰到了沈雪屿的手上,暖和的手被冰凉的手给惊了一下。
她抬起头眨了眨眼睛,然后握住了那只满是凉意的手。
“你还没走?”
声音说出来有点费力,非常哑,哭过的痕迹很重。
沈雪屿扶着她坐起来,让她靠在一边的墙壁上,将被子围着她堆得半人高。
“你希望我走?”沈雪屿反问。
夏温本能地想要摇头,她咬着干燥的嘴唇不说话,借着微弱的光确定沈雪屿的方位。
沈雪屿将人安顿后,转身准备离开,刚走一步就被夏温抓住了胳膊。
“我没有希望你走。”心里的实话说了出来。
收到意外之喜的沈雪屿愣了一下,回握住那只胳膊。
“嗯,我知道。我只是去给你倒杯水。”
夏温松口气,后知后觉地现自己有点……过于热情了?
平复心情后,她准备下床去看看夏远现在的状况,但是两条还穿着牛仔裤的腿刚伸出来就被刚走回来的人抓住又塞了回去。
沈雪屿知道她的心思,水杯递到夏温嘴边。
“巡房的医生刚刚来过,没有任何问题,你觉得你会比医生更专业?”
当然不会,夏温听话的坐回去,接过水杯自己喝起来。
“我自己可以。”
声嘶力竭的哭泣消耗了她身体里大量的水分,一觉睡过来更是口干舌燥,夏温咕嘟咕嘟将满满一杯水喝了个干净。
整个人清醒了许多。
沈雪屿把水杯拿过去。
这个时候的夏温才有心力去重审视这两天的事情。夏远的身体状况是她心头的一颗□□,随时随地会将她的人声抛向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