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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上午,夏温还是被她爸爸强拖硬拉地去了相亲的地点。
出租车里,她拉长了一张脸,别过头看着窗外的人潮。
夏远扶了扶自己厚重的眼镜:“温温,你研究生都毕业了,再不找对象,难道等3o岁再找吗?”
“一辈子不结婚不挺好的嘛。”夏温低下头讷讷地说。
声音很小,但还是被夏远听到了,他声音陡然提高:“你不结婚,我死了,谁陪着你!你连一个兄弟姐妹都没有,你让我连死都不敢死吗?”
一向没有脾气的夏远固执起来,夏温也有点害怕。
而且他甚至说到了死这个事情。
前几年,夏远住院是夏温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当时她到医院的收费处去缴费,面前排了长长的队,医院了开了空调,大家吵吵嚷嚷。
夏温却觉得自己从头到尾都凉透了,呼吸断断续续,每一次都撕扯着心肺的疼。
当时的她连哭都哭不出来,身边没有任何一个可以帮助她的人,她甚至连说都没有说的地方,恐惧突然而至。
从那个时候开始,夏温害怕提到死这个字,夏远也操心起了夏温的人生大事,敦促她回到南城,也一而再再而三地劝她找对象。
夏温迟迟没有动作,夏远却怎么也坐不住了。
“今天这个男孩子很不错的,也是一中毕业,比你大三四岁,考了一个不错的大学,现在的工作也很稳定。我打听过,他的父母条件很好,家庭美满。”
夏温看到夏远说到最后四个字时候脸上的落寞。
她们并不美满的家庭是夏远的遗憾。
夏远身体不自主地蜷缩在一边,两只手搓揉着:“这个男孩子说过,对单亲家庭没有歧视。”
夏温鼻头突然酸了起来,夏远的卑微还是刺痛了她。
出租车停在一个商场边,夏远催促她赶紧上去:“我回家等你。你赶紧上去吧。”
下车的时候,夏温看了一眼这些年老得很快的夏远,两边的白长了不少,都快盖不住了。
原本心底的不愿和排斥被她硬生生压到了心底。
今天夏温穿了一件柔软的白色毛衣,素面朝天,却自然清。白色板鞋踩着商场亮堂堂的瓷砖上,夏温意外地平静了下来。
见面的地点约在一个环境宜人的咖啡厅。
夏温到的时候,座位上已经坐着一个男人了,她走到座位旁边,稍微弯腰:“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早到的罗平是被他妈给逼过来的,他非常厌倦父母的介绍,特别是在相过几次之后,目的性过强的谈话让他身心俱疲。
当时他正在手机里回复朋友的话,约好晚上一起上游戏。
听到旁边人的声音,罗平的第一反应是因为对方的打扰而蹙了一下眉,也许因为这个声音轻柔灵动,所以他的怒气消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