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小尾巴跟着沈雪屿回了她的宿舍,小姑娘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坐在床沿晃着脚,看沈雪屿自己收拾东西。
沈安安将脑袋靠在铁栏杆上,抱着自己的书包说:“姐姐,今天温温请我们吃汉堡,庆祝她的生日,你要不要一起。”
沈雪屿收拾衣服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今天是温温的生日?”
最后,三个人没有吃成汉堡,沈雪屿带着两个人去了一家比较贵的西餐厅,甜品点了一个铺满水果和巧克力的蛋糕,她还特意向服务员要了几根蜡烛。
餐厅的氛围原本就是昏暗着带着点悠远静谧的情调。
饭后,沈雪屿让人把盘子都收走,纯白色雕花欧式桌子上中间只有一个小巧精致的蛋糕。
沈安安催着夏温赶紧许愿。
沈雪屿斜靠在椅子后背上,棕色外套放在一边,黑色毛衣的袖子撸起来,和冷白的皮肤对比强烈。
夏温对着蜡烛闭眼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吹熄蜡烛。
沈安安兴冲冲问:“许了什么愿?”
夏温没有避讳,说:“希望我可以快点长大。”
然后这个朴素的愿望很快被沈安安嘲笑了一顿。
晚上回去的时候,沈雪屿先把夏温送到楼下。
分别的时候,夏温往楼道里走了几步后又折返回来,跑到沈雪屿的面前,罕见地主动拉起了沈雪屿的衣袖。
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沈雪屿:“姐姐,你愿意等我长大吗?”
等着长到可以和你并肩站在一起的时候。
连续两周高强度的学习和考试让沈雪屿有点疲惫,她摸了摸夏温的脑袋,点头:“好。”
后面的日子为了长高,以前不爱喝牛奶的夏温开始了每天早上一杯纯奶的习惯,听说跳高可以让人长高,体育课上,她也放弃了最水的体操课,转而报名了羽毛球,每一次体育课满场跑得全身是汗。
接近期末的时候,沈雪屿自己的学习也逐渐忙起来,夏温只能把自己不懂的题目攒起来,等到沈雪屿空下来的时候去找她。
夏温和沈安安的座位还是在第一排,但是夏温在排名表上的成绩开始慢慢往上爬,每次虽然只有两三名,但是微小的进步次数多了还是被老师给现了。
期末前的班会上,班主任为了鼓励学生们奋起直追,看到第一排的夏温突奇想就用她做了正面教材的例子。
“按照夏温这个进步的趋势,考一中也不是不可能。”
有时候别人无意间的一句夸奖,可能会对那个人产生很大的影响。
夏温像是看到了漫漫长路上的一束光。期末考试的时候卷子难度提升,夏温的总分没有往下掉,居然还上涨了一些,名次自然也跟着升了上去。
家长会的时候夏远都觉得非常意外。
因为期末考试的好成绩,夏温的这个寒假过得非常舒心,过年那几天,她还兴颠颠跟着夏远回了县城里的爷爷奶奶家。
夏温的爷爷奶奶也是做了一辈子的中学老师,退休后在县城郊区买一栋小别墅,过上了悠闲的养老生活。
过年那几天,小别墅里挤满了亲戚,原本宽敞的客厅里站了了磕着瓜子闲聊的大人,小孩子们在不远处的小市里买了一大捆细长的烟花。
城市里早就不允许过节的时候燃放炮竹烟花,逢年过节,街上都冷冷清清的,所以夏温对烟花充满了期待。
前几天刚下过雪,院子里的雪没有人铲,有人走的地方被踩出了湿漉漉的水泥路,没有人去的地方该残留着白灰色的雪。
夏温带着红色针织帽裹着白色的羽绒服等着夜晚降临。
冬天夜晚来得早,奶奶看着一群孩子把烟火拿出来,一个个摩拳擦掌的,忙走上去警告了一下子:“隔壁今年刚搬过来一对爷爷奶奶,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你们放的时候小心点,别炸到别人家的院子里。”
小孩子们口不对心地应和着。
带头用打火机点火的人是夏温的堂哥,一个天生自带腮红的白胖子,他从过长的袖口里伸出自己的手,壮着胆子去点细长烟火的头。
先是试了好几次,将将点上的时候,火星刺啦刺啦冒起来,堂哥着实被吓了一跳,手里的烟火本能地甩了出去。
细长的闪着火星的烟火打着旋地精准地进了隔壁家的院子。
旁边一群围观的小孩子一个个噤若寒蝉,惊恐地瞪大了眼神,像是在说“你完蛋了奶奶刚刚提醒来着。”
烟火在隔壁黯淡的院子里劈里啪啦烧了几分钟,终于将屋子的里的人给吵了出来。
小孩子看有人要出来都怕担责任,四处乱窜,夏温不知道被谁绊了一跤,一屁股蹲到了未化的雪堆上。
疼倒是不疼,就是错过了逃跑的好机会。
沈雪屿听到院子里的动静出来的时候隔着铁栅栏正好和夏温打了个照面。
她穿着黑色牛角扣毛呢大衣站在昏暗不明的院子,问夏温:“烟火是你丢的?”
夏温一时间没有从遇到沈雪屿的意外中缓过神,等她回过神的时候赶紧摆了摆头,并且成功出卖了自己的堂哥。
嫩白的手指着堂哥:“是他!”
院子里闹了大动静,屋子里的大人也赶紧走了出来,奶奶原本想给沈雪屿道歉,被对方拒绝了:“没什么大事,我外婆没有被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