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格格五格格停下,满脸好奇看着,跃跃欲试也想来玩。
布迦蓝将匣子随意扔在炕上,笑着对她们姐妹说道:“歇一阵再写字,拿去当弹珠玩吧。”
苏茉儿骇然,见四格格五格格已经欢呼一声扑上去,抓起里面的东珠放在炕上玩得不亦说乎,她呼出口气,也跟着笑起来。
不过是些东珠而已,福晋自小什么都不缺,哪真会跟人去争这些东西,只有眼皮子浅的人才看得上。
苏茉儿陪着两个格格在炕上玩,顾着她们别撒得到处都是。布迦蓝坐在旁边看书,两个格格在笑,平时安静的屋子,难得热闹不已。
这时宫女掀帘进来,禀报道:“东宫福晋来了。”
布迦蓝愣了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难以置信看着宫女,海兰珠来了?
宫女神色紧张,说道:“奴才亲眼看着东宫福晋朝次西宫走来,就连忙进来禀报了。”
苏茉儿忙下了炕,好奇地道:“奴才出去看看。福晋可要让她进来?”
布迦蓝闲得很,放下书笑道:“让她进来吧。”
苏茉儿应声走了出去,很快领着海兰珠进了门。她裹着厚厚的紫貂风帽,屋子里热,跟着的其木格忙伺候着她脱了下来,露出里面的红色锦缎袍子。
胸前垂着一长串莹润的东珠,随着她的动作左右晃动,荡出一串串涟漪。头上的包头上,也坠着颗颗均匀饱满的东珠,甚至耳环,指环,全部是东珠。
布迦蓝看得直咂舌,若是不认识她,会以为她是东珠商贩的女人。
海兰珠本就明艳的五官,精心装扮之后,显得更加艳丽了几分,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袅袅娜娜走上前,捂着嘴咯咯娇笑。
“我是来给妹妹陪不是的,昨晚真是对不住,姐姐把大汗叫走了,让妹妹失望了吧?”
布迦蓝觉得海兰珠得了失心疯,她这是上门来炫耀来了?
海兰珠笑个不停,手指不经意拨弄着胸前的珠串,正要说话,见到炕上四格格五格格扔了满炕的东珠,脸上原本的笑容逐渐消失,变得比哭还要难看。
布迦蓝见她眼睛死死盯着炕上的东珠,嗤笑出声。
海兰珠胸脯起伏,再也装不下去,眼神怨毒,冷冷地道:“几个女儿,也值得你捧在手心当成宝!”
昨晚皇太极最终到东宫来看了她,却没有以前那种温柔小意,随口过问了几句,便直接上炕,撕开了她衣衫扑上来。
海兰珠仿佛又回到了初到盛京的那段时日,那时候皇太极几乎每晚都会要她,一遍又一遍,食髓知味,怎么都不够。
皇太极身体强壮有力,长相俊美,又是最最尊贵的大汗,偏偏还独宠她,赏赐不断。她不过刚来,就身居高位,将其他那些嫁给他生儿育女的女人甩在了身后,
那时候海兰珠觉得,一切都苦尽甘来,她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后来过了一段时日,皇太极的那股子劲头过去之后,虽然还是歇在她宫里的多,却没有以前那么狂热,也会歇在别的宫里,后宫不断有女人怀孕。
海兰珠享受着久违的激情,余韵还未消,他便抚摸着她的肚子,叹息着道:“你到底上了年纪,不容易有孕,都这么久了,你肚皮还是半点动静都没有。
你以后不要与布木布泰争吵,你比她大好几岁呢,她还年轻不懂事,以后她生了儿子,总归是自己家亲戚,怎么着也会护着你一些。”
海兰珠如遭五雷轰顶,浑身像是掉进了冰窟里。
皇太极嫌弃她老。
嫁到盛京这么久,却一直没能怀上孩子,她其实也担心不已。没有孩子傍身,以后老了没倚靠不说,指不定哪天就会被随手转送出去。
这还不算最惨,海兰珠最怕的就是,布迦蓝有了儿子,那样她才会生不如死,
凭什么她要什么有什么,凭什么她那么嚣张,皇太极最后也没有拿她怎样,还抬举了她,居然让她像男人一样去前朝做事。
大福晋也偏心,看似公允,其实处处护着她,总是要自己让着妹妹。
海兰珠满腔的恨意无处泄,想恨皇太极恨不起来,也拿他半点办法都没有。恨大福晋,皇太极与她夫妻多年,也动摇不了她半点地位。
昨晚皇太极的那些话,总是在海兰珠耳边回荡,几乎令她疯掉。
海兰珠见布迦蓝神色平静,只悠闲地斜倚在炕上,像是在看滑稽戏一样,气得手紧握成拳,指甲都深深嵌进肉里,却半点都感觉不到疼。
她越想越不甘心,眼中恨意闪动,装作不在意,撇嘴嘲讽笑了笑:“不过是看在你连生了三个女儿可怜的份上,补偿了你一些罢了,你有什么好得意的,还拿出来显摆,这些珠啊玉的,我多得是。”
说完,她再也呆不下去,转身气冲冲往外走,其木格捧着风帽忙追上去要替她穿上,布迦蓝看得乐了,扬声道:“站住。”
海兰珠停住脚,转身阴沉着脸看着她,眼中恨意更浓,厉声道:“你待如何?莫非你不是连着生了三个女儿,若是有本事生儿子,你早就生了!”
布迦蓝用脚趾头想,也猜到估计昨晚皇太极说了关于生儿子的事,海兰珠受了刺激,让她疯冲上门来挑衅。
布迦蓝半点都不生气,脸上还带着微微的笑意,下炕穿上鞋子,不紧不慢走到海兰珠面前,伸手出去一把扯住了她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