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两秒,故意露出讶异的神色,压低那道性感的嗓音:“就那么想跟我一起睡?”
她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你睡哪,我、就、不、睡、哪。”
他被她脸上狰狞的表情逗笑了:“这样啊。”
两个人都坐在沙上,他只要一伸手就能够到她。
谢寅这时半个身子倚着沙扶手,他侧过身,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地勾了一下她脸侧散落下来的丝:“我特意定了一间大床房的。”
他的手指碰到她丝的时候,也顺带轻轻滑过了她的脸颊,袁夕瑶因为那仿佛挠在心头的痒意闭了闭眼:“你就算定特大套房,我都不会和你睡的。”
他眼见快把人又逗炸毛了,这才意犹未尽地收回手,拿起挂在一旁的西装外套:“车钥匙给我,我回去了。”
她原本以为他还会继续跟她纠缠一会儿,一听他走得那么爽快,倒是迟疑了一下,过了好几秒才从包里将车钥匙翻出来递给他。
谢寅接过车钥匙,看了她一眼:“舍不得我走?”
袁夕瑶恨不得打开窗户让他直接跳下去:“车就停在酒店对面第三条弄堂里,好走不送。”
他走到门口,转过身交待她:“你明天稍微起早点回公寓,早上卫颂会让司机把你的车开到你公寓楼下,你需要准时出现。”
她点了下头。
“还有,你保管好房间钥匙。”他轻轻敲了敲墙壁,“以后这里就是我们接线的特定站点,我只要通过某种方式让你看到房号,你晚上七点就准时来这儿。”
袁夕瑶:“不会被人怀疑么?”
他摇了下头:“酒店前台是我们的人,百乐门那个给你车钥匙的服务生也是。”
她心下了然。
他的手握上门把,低声说了今晚的最后一句话:“晚安,红鸢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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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过了好几天,袁夕瑶还觉得这一晚在风扬酒店房间里生的事,仿若是她在做梦一般。
她在上海区的工作正式开始,每天都需要精神高度集中地去处理局里的事情,同时还要万分注意掩藏好自己的真实身份、密切关注谢寅的背后。
至于谢寅。
他依然在大家的目光所及之处,表现得跟她半点儿不熟,甚至连多一个眼神都吝啬递给她。
可是一旦他们需要在风扬酒店接线的时候,他又会变成那个张口闭口都能随便把她调戏得面红耳赤的狗男人。
她都怀疑这个人是不是精分。
他还会在两人独处时,时不时地对她动动小手脚——比如,摸一下她的头,拉一下她的手,强迫她陪自己跳个舞,亦或者是看个书、还非要她靠在他肩头陪他一起看。
她很清楚这些举动,都远过了一个上线和下线的正常界限。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虽然嘴上各种和他争辩,行动上却又没真的在抵触他对自己的靠近。
两周后,军统针对红军的行动很快到来。
行动当日,袁夕瑶和谢寅都特意留在局里,由庞忻独自带队前往。
卫颂拉他们两个在办公室里喝茶谈天,袁夕瑶边喝茶,心里边一直估算着时间。果不其然,庞忻去了一个小时左右,就有人过来报告最情况。
只见那个行动队的小哥整个人灰头土脸,衣服破破烂烂的,几乎是慌不择路地冲进卫颂的办公室:“卫局长!卫局长!大事不好了!”
卫颂喝了口茶:“急什么,慢慢说,出什么事儿了?”
“庞队长……庞队长他!”小哥一手扶着墙,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们在进红军据点的时候,里面已经没人了,但是庞队长非要带着我们再往那个据点旁边的一处宅子走,说那宅子有问题,结果一进去我们就中了红军的埋伏!”
“兄弟们刚冲进去,就被红军灭了一半。庞队长带我们往后门撤退,谁知道后门也有红军的人!大家都快撑不住了,我是拼了命跑回来报信求增援的!”
这几段话一出,卫颂镇定的脸色终于变了。
他募地从沙上站起身,皱着眉头道:“庞队长为什么执意要往里继续勘察?”
“我不知道啊!”小哥气急败坏地说,“我们都说宅子空了肯定是消息又走漏了,但是他非不信邪,说红军还在这附近没走远!”
袁夕瑶心里想着她和谢寅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这时故意流露出担忧的神情:“庞队长资历那么丰富,应该很清楚这种时候不应该再往里去了。”
卫颂果然顺着她的话头往下说:“所以袁督察长也觉得……?”
“眼见为实。”
没等她说话,一旁的谢寅已经站了起来,“庞忻到底是不是红军的叛徒,去了就知道了。”
“卫局长你留在这坐镇。”他对卫颂说完,转过头看向袁夕瑶,“我现在就和袁督察长一起带增援过去。”
卫颂点头说好,两人便快步跟着那行动队的小伙子一起往办公室外走去。
出了办公室,他们走过一个拐角,袁夕瑶忽然感觉垂在身边的手轻轻一凉。
低下头,就看到谢寅漂亮的手指刚刚从她的手心轻轻拂过。
她亲耳听到自己的心跳漏跳了一拍。
作者有话要说:
4ooo字大肥章来了!!!!为了快点军装p1ay,我拼了命地冲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