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侯舌战群儒也不过如此难度。
白婴记得很久以前,好基友战神爸爸有言:自己装的逼,跪着也要装完。
战神爸爸还有言:白匪,莫装逼,装逼遭雷劈,你这么叼,总有一天要还的。
好吧,骑虎难下,那就骑着吧,脸皮厚,摔下去也不疼。
白婴就当没看见安铭的瞪眼,一副‘寡人就叼给你看’的表情道:“一言为定,这两天夫人就收拾收拾东西吧,安铭不成材,我不会放他回禹都的。”
安夫人转过身,走了出去。
“希望白师的能为和词锋一样锐利。”
等到安夫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白婴一低头就看见安铭用一种看脑瘫儿的目光看着她,语重心长道:“小同志,这都是为了你啊,以后要好好学习。”
安铭的脸色变幻了一会儿,垂眸:“你打算怎么逃。”
白婴浮现出一种谜之自信,不禁让安铭想到了那次一天干翻八个班的军演。
“逃什么啊,朕不怂,正面刚。”
……
姬三公主最近很上火。
在南都守城战这一条上,姜氏显出了前所未有的坚定,说要论功行赏可以,但是城是你姬氏的,指挥官是安氏的,功劳要掰一半给指挥官。
这些姬蔓萦心里有准备,但是她没有料到的是鼎公竟然给白九婴了请帖,而白九婴也去了姜府!
如果白九婴在这个关口上表态站在姜氏那边,那么对她的声名将是个打击,至少禹都的子民会认为她这个公主刻意掩盖指挥官的功绩,那么风向就会转向对她不利的方向。
姬蔓萦也委婉地向自己的父王表达了担忧,但姬王却老神在在地既不行动也不阻止非议的扩大,而是优哉游哉地泡在扬武殿里旁听手下养着的一干老小谋士对南都守卫战的复盘。
“……虽说王有气魄收拢羽翼把重心放在禹都上,但南都在总比失的好。”
“我们本也推测兽人那边会至少派出一王,没想到竟然是给一群乳兽做砥砺牙齿之用……”
“不好说,毕竟怒鳞王上次被精灵王室一箭穿喉,说不好已经死了,他们内部的王权之争不比我们平静。”
“话说回来,军力相当的情况下,能顶得住兽人最优秀的年轻一代的攻势,此白姓女可堪大用……你看这城防奏报、这布局都颇有联动气势,牵一而动全身,平民能有这样的见识,若说是哪位权贵的私生女,我是相信的。”
“我等复盘也有数日了,从细节上看,此女从一开始对军务有所生疏外,后面几日便熟悉得如同老将。如果是同掌一支兵,老夫都未必有她上手得快。”
扬武殿众幕僚议论纷纷,有赞誉的也有质疑的,更多的谋士认为只不过是一介地妖撞上了时运,赏赐一些就算了,不必太过在意。
“蔓儿,你应该好好静心听听先辈们的谋略,日后孤才好把大任交给你。”
“蔓儿知道了,不过父王,您不是说今日请了白师入府吗?怎么还没到?”
一屏之隔,跟在姬王身边旁听的姬蔓萦心中微微不耐,她不通军政,要听懂这些阅历丰厚的谋士所分析的东西实在太难。自南都一战后,姬蔓萦对自己取才的眼光还是有一定自信的,在她看来,收拢足够多的可靠的将才,懂得掌控制衡他们才是君王之术,其他的这些军武之道不过是细枝末节。
见姬蔓萦这样,姬王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小娃娃就是缺些耐性。”
姬蔓萦垂着眼道:“蔓儿只是听说鼎公日前为褒奖白师,抽调了狱花一千送给她作为私兵,蔓儿在想,若是本府的赏赐高了,众卿会不满,低了又唯恐堕了姬氏的格调,正愁着呢。”
姬王半阖着眼,唇角微扬:“想做帝王目光就要放远一些,内府里教给你的这些细枝末节的繁琐礼数,可以了解,但不要为其所困囿。孤相信能被英主动摇心志的才是有识之士,易于被外物迷惑的,大多不堪其用。”
姬蔓萦只得回道:“父王的胸襟蔓儿还有待学习。”
看上去像是认真听进去了,等到扬武殿外走进一个格格不入的女地妖身影时,姬蔓萦还是马上站了起来。
白婴进姬府的时候就感觉到一阵和姜府截然不同的严谨和细致,若把姜府比作静波深流,姬府就是高山长风,走进当中迎面就是一股锐意。
尤其是扬武殿里,那些谋士的目光,更是眼里带着三九淬寒的刀子。
啧啧~杀气腾腾。
哎,人帅就是容易遭人嫉妒。
白婴自我开解地想着,就见姬蔓萦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满脸娇嗔地说道:“好歹是和蔓萦一道在南都共过难的,怎么白师入了禹都就开始冷着蔓萦了?”
“禹都风物雅致,游玩入了迷,公主见谅。”
姬蔓萦余光瞥见屏风后的姬王没有想出面的意思,意会地让开路,故作小女儿的调皮神态:“那可不行,要罚的。本来蔓萦已经向父王央求好了,给白师五国战图拓本……但白师让蔓萦久等,白师想得到这份大礼,可要出点力了。”
五国战图!
在没有网络和卫星的潘多拉,五国战图这样包含着的极其详尽地理位置的地图太重要了,地图每个种族都有,但清晰度各不相同,基本上是列为机密的。对谋士而言,拥有这样一份妖族先祖绘制的大一统王朝地图,足以让他们的眼光再上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