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虽然不是没有可能,但南都的南北双门直线间隔足有五十里地,就算直线疾行也要一时之久,他们要绕过去的话就更久了,是不是——”
“是或不是,当然需要确认,也许我们呆的时候就他们的主力就已经过了西山呢?”白婴把地图一卷,扬了扬下巴,道:“咱们带五万军队去南门出城揍一把那位鹏日天就知道是不是了。”
“等等,白师要亲临战场指挥?”
“当然,我可不是只会躲在战场后面拍小人的那种人啊。”
……
这是一个喧嚣的凌晨,不知战了多久,这夜的黑暗似乎把日出狠狠地压在了地平线下,迟迟未到来。
经历过与兽人交战的老兵们常常说,和最凶悍的兽人战斗时,你往往找不到同伴完整的躯体。
他们没有巨象一般的力量,没有龙羚一般的度,有的只是最原始的凶性,你几乎找不到一个身上没有血腥味的兽人。
兵们不能理解那种恐惧,只能从口口相传的传说中得知,那是一个恐怖的种族。而现在他们正深陷这样的恐怖当中……而一切的恐惧,都将持续到自己的眼睛失去它本来的作用。
没有任何抵抗的想法,只来得及看到那撕毁胸腔的恶兽满头与火焰融为一体的的金,连瞳孔都淬作一片血色。
“少将,王说过您不能撇开护卫自己上战场!”
把玩着一颗头颅的兽人活动了一下手指,声音嘶哑中带着一丝愉悦的享受:“不小心踩进了羊圈里罢了,又有什么关系?”
劝他的人踢开脚下的尸体,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您多少要有一些地位上的自觉,隼卫看到城楼后来一队指挥官,恐怕要开门迎敌了,我们本就是以少打多,少将还是先回大营吧。”
“那不是正好?”手中的头颅随手一丢,滚了几圈落入火堆里,金的兽人咧开一口尖锐的犬齿,道:“老子听说姬家的公主就在南都里面,正好抢在北门的老小子们前面抢来给我弟弟做媳妇,你看怎么样?”
他话音一落,耳尖就一动,同时一阵宣告南门开战的号角声传了过来,兽人脸上瞬间露出了嗜血的颜色。
第三十五章初阵
这是真战场。跟军演那种小儿科的东西不能比的真战场,满地断手断脚断人头的真战场,走一步没准都能踩到谁留下的眼珠……白婴,你怕不怕?
白婴给了自己五分钟扪心自问的时间,狠狠咬了一下指尖,摆了摆手,面无表情地说道:“开始吧。”
南都的南门作为主门,有四扇容五辆巨型战车并行的大门,主门更是能容大路上体型最大的牙巨象畅行无阻,门前护城河宽三十丈,上铺白玉石桥,端的是仅次于禹都的王都气象。
就是这样的一门之隔,外面是一片血屠炼狱的火海。
然后,沉静的脸上一线炽红火光缓缓扩大。
随之而来的杀声,一瞬间,沸至掀天!
“天……”
战马的蹄子踩在雪水与血液交融的水里,不安地打着响鼻。
站在三十丈高的城楼上,有着烟尘的阻碍,并不能体会到身入这片杀海中的恐惧,就像是扑面而来的血雨把你笼罩得毫无躲避之地。
时隔多年的大战,比之精灵的无懈可击和矮人的重斧利刃,兽人简直就是脱离了智慧生物的范畴,和他们的战斗就像手无寸铁的妇人掉进了斗兽场,扼死脖颈的有的只是烧破天穹的杀气!
“不准冒进!不准后退!两翼分列,盾防营一字排开抵在前面!退者死!”
这来自女性的声音并不悦耳,简单粗暴地把他们从震惊中惊醒。
守在白婴身侧的将领讶异地现此时白婴脸上刚刚那一贯的玩笑之意像是水汽一样蒸殆尽,与所有人不同,她在第一时间就开始用目光扫视每一个巷口露出的兽人影踪,随后丝毫不浪费时间,指令如流水般送出——
“前行至第一街口,两翼裂为四翼,盾兵不开道不准冒进!”
“右手第四个街口楼上有埋伏,不要进,陌刀手直接拆楼!放火也行!把他们驱离!”
“左侧第二道后面三岔路布庄后有一小队游击,冲上来就跑,跑了不管,让平民先不出家门,全部躲进地窖!声音大点!让周遭的平民都听到!”
“后军阵型不变向西区移动!前军度清理西区!快!别让我骂人!”
白婴每一道指令出的间隔不会过三秒,跟在她身边听从指挥带着自己部队执行指令的将领几乎有一种错觉,自己就像一只提线木偶,而一回头,看见提着线的也是一只毫无感情的木偶。
仿佛有一圈奇怪的空气墙笼罩在她四周,压得大家都不敢多言,直到在这片诡异的沉默中,地势较为平缓的西区外城被清理出来,五万内城军已经向外城移出了三万,在西区结成了阵型。
“外城驻防营还剩下多少?”
“这……目前为止,只找到了驻防营士兵的尸体,还没有见过活的。”
“不用找了,应该是全灭了,剩下的应该还在被兽人追杀取乐。”白婴走上了西区最高的一座顶楼,喃喃道:“不过既然我们来了,后面就该他们哭了。”
“只是这些都三王座下的精锐,每个兽人都配有战兽,都是训练过,不怕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