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也只是稍微认生了点,小声说了句谢谢,接过药油跟着抱了一堆不知道哪儿搜罗来的纸质资料的白婴进了房间。
“你上完药先老老实实睡一会儿,我先看看资料。”白婴找到的是这个实验基地的一些实验记录,所幸有不少都是记录在纸张上的,让她不至于对着各种仪表器材呆。
资料虽然大部分都是些不明觉厉的数据性东西,文字意义上的信息量却不小。
随着资料整理进度推进,白婴脸上的震惊之色越来越浓——这不是简单的虚拟世界工程,而是个人造世界工程,如果这个‘潘多拉’工程曝光,那简直是本世纪最庞大骇人的实验!
人造世界,说起来非常简单,就好比一个的鱼缸,这个鱼缸里的鹅卵石、水都是你来提供,这就是一个你掌握的小小世界。
而潘多拉工程的复杂性远不止于此——
它创造的这个世界是一个面积过亚洲大6的‘鱼缸’,而且里面的‘鱼’不是外界市场上批一网兜鱼扔进去,而是黑科技科学家扔进去一个鱼卵,让它自己在里面出生、繁衍、进化!最后变成哥斯拉的智慧生命体……
而且这个产生生命,不是单纯的兽类族群,而是直接创造出的智慧族群!
卧槽这什么黑科技,意思就是走出这个实验基地后,要面对的是有与人类智慧水平相当的生物族群,听得懂人话,有自我文明的族群!还是五个!
是不是科学家觉得宇宙中只有人类一个智慧种群太寂寞了,自己搞出来的外星人世界?
白婴陷入了沉思。
安铭坐在有些硬的被子上,一边涂着伤口一边疑惑地看着白婴对着资料呆。
她是哪一脉的‘天妖’?背上从未见过的图腾代表的是什么?
尽管整个世界都把‘天妖’传得神乎其神,安铭却知道‘天妖’由于长期的内部通婚,流传下的纯血统女性天妖都非常容易夭折。如果让妖族那三脉知道这里有一个不在族谱上的‘天妖’,还是位女性,后果无非两种,不是杀就是抢。
酒精炉上的水翻腾着水泡,很快冒出丝丝水烟,安铭见白婴甩着似乎没了墨的研究得投入,也不敢提醒她水滚了,一双眼睛有点急地盯着酒精炉,似乎觉得视线能制止加热。
“呃……”
听到身后的声响,白婴一回头,就瞧见小孩特别无措地看着酒精炉,愣了愣,视线挪向一边蒸腾了一半的水,了然地笑了笑,起身灭了酒精炉。
“虽然不是所有的乖小孩就是三好学生,不过乖小孩总是讨人喜欢的。”白婴也感觉到了,这小孩虽说听得懂普通话,但是没什么生活常识,对现代设施接受度虽然很高,但认识度显然是古人级别的。
如果按照资料上所说,文明开化的水平并不高,她走出这个实验基地要面对的应该还是个冷兵器时代的世界。
安客服你没忽悠我啊!果然是个没有ifi的十八层地狱啊!
帮小孩拆开了压缩饼干的铝箔包装,冲了杯蜂蜜水放在床头柜上,白婴盘膝坐在他身边一脸严肃地说:“来小朋友我们谈谈人生,我姓白,叫白婴,白是白色的白——哎说到这你会不会写字儿啊?没有九年义务教育我有点担心你们这人民的平均文化水平啊。”
“……一点,十方监,学过。”小孩看白婴拿过纸写下自己的名字,接过来一看,咬着味道有点古怪的压缩饼干,小小的手指点在‘婴’字上,说:“认识这个。”
“哎你知道嘛,还算有个小学生水平嘛,婴儿的婴也认得——”
小孩看着这个字,抬头说道:“知道九婴,是……九个头颅的妖兽。”
……
“……雪天里第九号站牌下的的弃婴,所以原名叫白九婴,后来她6岁被领养走的时候,算命的说‘九婴’是妖物不吉利,这九字就去了。”
厚厚的文件一下子落在办公桌上,竟然包括了白婴所有的学籍档案、户口复印件、领养证明等等一切能证明她身份的东西。
坐在桌子另一头,端着一杯茶的青年抬头说:“我说你们也太过分了,院里每次收人的时候非得把人家祖宗十八代的黑历史都给挖出来。”
“戴老师你思想觉悟不够高啊,我朝安全高于一切,为了人类的和平与解放,为了华夏之崛起,就是去刨祖坟也是有必要的。”
戴老师说:“问题是你们刨坟刨得轻松,工作量最后都砸到我脑袋上,还不让人牢骚么。”
“谁让院里就您一个人格分析师呢?这要是没过您的法眼就录到档案里,万一混进来个美帝卧底,院长不得打死我们?您知道院长眼皮子底下连只抽万宝路的苍蝇都不会放过去的。”
潘多拉生物工程研究院院里的人员结构是越往上走越精简,在大批的技术人员里,戴老师是一个很特殊的特级人格分析师,他主要负责的社会科学部就是一个人才引进的阀门,到了院里,简历资料一交,他扫上几眼就能从资料的蛛丝马迹里判断出这个人私底下是骡子还是马,加上全权负责院长的心理健康,在研究院里的地位与实权都基本上相当于副院长。
戴老师挥挥手道:“成,分析报告明天交。话说这都一天了,院长还待在实验室呢?”
“这不是躲那希腊的洋妞么……”助理表情严肃了下来:“伊希斯·d·贝尔,身兼欧方人权组织言人和生物学者身份,一来就被赫尔曼授了b级权限,情报组的人说她可能是赫尔曼的情妇,这可是个著名的交际花,赫尔曼应该是想让她出马要走b-o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