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嚣声中,不断遭受轰击的第八宫大门蓦然开了一条缝。
所有人严阵以待,死死盯住那条缝……他们知道门后将要面对的几乎就是整个无尽天荒自古以来的传说级人物。
自太古至今,对九阙天宫而言,主尊的象征性大于实际意义,而儒尊却恰恰相反,名曰正法,便是匡正法度,奠定整个天荒三分之一领土的统治,上至九阙天宫的创建,下至这千万年以来所有的规则文法,皆是由其一手经营,可以说是无儒尊,不九宫。
但随着近千年以来主尊闭于第九宫,儒尊着手整顿天宫与周边势力,触犯了太多以宗门、家族为组织的大小势力的矛盾,故而有了今日之局面。
慕清仰此时也回过神来望向那道门缝,他大概是这当中唯一一个毫无杀意的人,而第八宫后的那扇门给了他一种特殊的感觉——就像是门后有一双眼睛,冷漠无情地扫过在场所有人,最后凝聚在自己身上。
但却并不是一眼看穿了阴皇的感觉,而是在自己身上看出了些别的东西。
慕清仰疑惑间,门缝中传出一声含义莫名的叹息。
“胡闹。”
要现身了……儒尊!
所有人都各提了自己最为凶横的招式在手,而在那扇门徐徐打开的同时,仅仅走出了一个黄衫小童,那小童却是直接无视了他们所有人,出来将那扇门左右开得大了些,又退了进去,随着一阵轮轴转动的声音,推出一辆轮椅。
轮椅上一位一身玄色星斗纹儒袍的人,满头斑驳的灰白不掩其孤高的仪态,一伸手,身侧的黄衫小童递过一盏清茶,就在这般在敌寇包围下,丝毫不放在眼里地饮了一口,随手将茶盏放在一侧。
茶盏出一声轻响,四下俱静,那些凝聚的杀意一夕溃散。
幻无相的动作僵硬下来,正法儒尊给了他一种面对阴皇一般蝼蚁见巨树的压迫,无形中的畏惧感袭上心头,不断冲刷着他来时的汹汹杀意。
龙雀台之人的反应尤为明显,他们的杀意最为汹涌,此时反噬起来也更加剧烈,一瞬间神魂受创者不在少数,他们身子一颤,知道这个阶层非是他们所能直接对话,便分海般散开,同时一道威严的残影几个闪动之下出现在正法儒尊面前。
“儒尊久违了,上次一别似乎是在剥夺八宗圈地的条款之上?彼时儒尊专断风采,还是历历在目啊。”
说话的是一个灰衣精瘦的老者,这就是龙雀台的九劫宗主,此时难,瞬间让龙雀台的士气又抬升了起来。
正法儒尊目光从慕清仰的方向收回来,淡淡道:“宗门圈地而立,扰乱民生,长此以往有伤天和,谈何专断?”
“不请示主尊便不顾忌太古四盟之约,你长汀氏可将天宫主尊放在眼里过?”
正法儒尊看着他,忽然掠出一个极淡的笑意:“本尊如何行事,主尊绝不会干涉半分。”
“你设法幽囚主尊,主尊自然被你蒙蔽视听。”龙雀台宗主冷笑一声,抬头望向诸天星斗之后的第九宫道:“你可敢打开第九宫,与主尊当面对质?”
手指在扶手上点了点,儒尊倦怠地智者脸侧,仿佛在看一场闹剧,道:“你等若有任何手段唤开第九宫,尽管施为,本尊绝不干涉。”
他这么一说,龙雀台宗主心中一虚,想道莫非正法儒尊早有准备?然而他马上打消了这个疑虑,儒尊心机深沉,行事向来虚虚实实,说是疑兵之计也不是不可能。
龙雀台宗主道:“无尽天荒上下无人不知儒尊一言九鼎,本宗便当做是儒尊肯了。”
随后在他示意下,数百入劫修士神识齐齐凝成一线,这神识强度一度无限增长,如同利刃一般撕开天幕,冲上千年无人叩问的第九宫。
然而下一刻自信满满的龙雀台宗主表情凝固下来,只见那堪比九劫的神识如泥牛入海消失在第九宫。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正法儒尊,后者却不知何时移开了目光又开始在人群中观察着什么。
龙雀台宗主冷哼一声,手一翻化出一枚古旧铜色令牌,他道:“此为千万载前太古四盟时代传下的觐见令,四盟各持三面,可在任何情况下直接与四盟尊者对话。”
他说着,打出一道咒诀,那令牌腾空而起,化作道道金色符文冲上第九宫,那第九宫登时震荡了几下,然而却仅仅是震荡而已,第九宫并没有任何反应传出,龙雀台宗主面色难看了几下,怒指正法儒尊道:“主尊必是已被你所害!”
儒尊仍旧淡然道:“三面觐见令,这里本尊不止本尊一个尊者,你可再行试上一试。”
龙雀台宗主神色扭曲地再打出第二道觐见令,那令牌直接腾空而起冲上天穹,旋即所有人瞠目结舌地看着那道觐见令一个陡转,直奔人群,最终停在慕清仰面前。
一片寂静中,儒尊对着慕清仰徐徐开口道:“这才是真正久违了,你附在凶星之子身上是想做什么呢,幽虞。”
作者有话要说: 1。幻无相带着慕清仰是为了让他识海内的阴皇惊动第九宫。
2。平三宫支持的是第二储君秋逐琊,而儒尊徒是6辞风,如果不除儒尊,到时6辞风继位他们必然会被削弱夺权。
3。九阙天宫和瀚海渎烟的关系一直很密切,当凶星到来时,儒尊感应得到。
4。再往下慕清仰要被苍桑坑个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