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鬼后有粉饰修为,但绝不过三劫之数,其长于蛊惑人心并着御下之术,而我方仅仅五劫之上便有十数人,待到灭掉三魔将,鬼后此番便是在劫难逃。”
“怕的是阴皇生前如此长宠于她,她又胆敢这般直接现身,莫非是有什么准备?”
“却也不必急于动此女,左右我等是拖延时间静待上三宫传讯……众位不必不安,我等忠于主尊,不容长汀氏擅权作乱,此举虽手段曲折,却是但凭大义。”
“正是如此,那么诸位道友且稍待,老夫前去杀杀鬼狱群魔的锐气!”
九阙天宫阵营中蓦然冲出一道青莹莹的光,那光中包裹着一个足踏飞剑的老者,这老者一出现,以其为中心,百丈之内,飞鸟绝迹,细一看竟是无数细小的剑束来回冲杀,这老者赫然是一位剑修!
“丛云宫易元子,请教鬼狱三魔将,哪个敢来一战?”
此剑修老者虽然指名三魔将,眼睛却是死死盯着鬼后的一举一动,然而后者只一个眼神,阎山大营中便掠出一驾悬空花轿,这花轿流光溢彩,然而细一看却是以人骨为支撑,隐约透着一股诡艳的感觉。
那花轿中一把轻灵的女声婉转传出:“小女南妃,最是爱惜剑修之骨,正可作妆奁盛装小女的嫁妆呢……”
双方似乎是经过了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将对将,麾下数千万修士大军却分毫没有要动的意思。
这场景落在北面高峰上的6楚二人眼里,不禁化作了凝重之色。
“他们果然是有所勾结!”萧翊脸色一沉,指尖停了一只符鸟,道:“我适才往上三宫的传信被截住了,上三宫也有他们的人!”
“雪尊呢?”
“雪尊昨日回入了第七宫后再无联系,多半是被叛逆绊住了。”萧翊想到这里皱起眉头道:“鬼狱一方三魔将只有南妃与枭卿坐镇,便是幻无相与龙雀台一道行动,也不可能伤及儒尊,他们在想什么?”
6辞风看着破云三军一方良久,忽而叹道:“果然如此,平三宫不满儒尊统辖,只怕并非为着刺杀儒尊,乃是为了惊动第九宫的主尊,到时他们以勤王为名进入上三宫,主尊若平安,便会针对儒尊,主尊若归墟,他们也可以以儒尊囚杀主尊的罪名逼宫。”
萧翊神色一下子铁青下来:“天宫距此三十万里之遥,便是我等用些手段最快也只能率领下三宫在三日内到达,届时只怕第九宫已然惊动。”
“萧翊,你有没有听说过,太古时代,九阙天宫、无幽鬼狱、远古八宗、瀚海渎湮四盟为表情谊,互通大型传送阵,甚至可以直达宗门内部?”
“是有这么一说,只不过现下世易时移,四宗关系支离破碎,便是关系最为密切的瀚海渎湮也以年久失修为由取消了传送阵,鬼狱又怎会有?”
6辞风用手中书卷指了指鬼后所乘的巨蛇之下,阎山中间裂开的一道山谷处,道:“地虬乃古之凶兽,其戍卫之处必有强灵力波动,加上上三宫内部叛逆在天宫策应,他们想启动传送阵,一口气传送去九阙天宫,不难。”
萧翊眸中一沉,道:“看来我们要夺路回九阙天宫,就必须想办法灭杀鬼后座下的地虬了。”
此时又一只纸鹤翩然落想萧翊肩头,当中传出越卿珑略带扭曲的声音——
“我看到慕清仰了,但是他……他在鬼狱大营中啊!”
……
“我……是怎么了?”
叶求狂看着手臂上的炎兽王印愣……他好像是扇了清仰一巴掌打断他不自觉地献祭时间之后就没有记忆了,醒来的时候已然身处鬼狱大营的后方,慕清仰已经不在身边,手上就剩下这道已经被驯化的服服帖帖的炎兽王印。
“清仰去哪儿了?”
叶求狂抓了一个低阶修士问不到一半,忽然背后一只小手拍了拍自己的肩头,回头一看,是穿着一件灰色斗篷,打扮得像个不起眼的魔修的越卿珑。
“慕清仰早就跟幻无相和龙雀台的人走了,你是选择飞上三天去九阙天宫找他,或者留下来用你手上的炎兽王印帮我们打掉鬼后座下的这条长虫打开传送阵?”
……
九阙天宫,冲霄而上,一阙言之碧霄,一阕言之赤霄,一阕言之练霄。上有云天之志,故谓之碎云、丛云、破云。云破见苍天,一曰奉天,二曰侍天,而第九宫天道难悟,故而不知名。
慕清仰在没有来过九阙天宫之前只有一个大概的模糊印象,待到亲眼目睹了九阙天宫,方知那些天宫弟子何以如此骄傲。
他从破云宫外俯视可见令人窒息的层云之下,庞大如一小国山河一般望不到尽头的莲台,莲台为城池、莲瓣为城墙,此为一宫,共有九宫如宝塔状层层悬空分布,自创神时代以来屹立至今,昭示其在无尽天荒无可撼动的势力。
冰凉的流云自袖底拂过,这座云上天宫的全貌委实令人震撼,连同慕清仰身侧的鬼狱魔修都出慨叹之声。只是龙雀台的人并不如他们一般轻松,而是在破云宫这一隅出现瞬间便落下掩人耳目的屏障,随后匆匆打出数道传信玉符,不多时便有一个青面老者悄无声息地掠进来,这又是一位入劫大能。
那青面老者一接触到他们,扫了一眼慕清仰便道:“怎么还有个元婴小子?”
吃过亏的龙雀台修士忙道:“此事说来话长,我等加上鬼后座下一共六百七十三位入劫之修,足以应对任何情况。卫老先打开上三宫天梯让我等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