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我现在还未曾决定封号,不想被鱼唇的凡人随意称呼;其次,承惠三十七两六钱,不用还给我,还给辛夫人就好。”
叶求狂:“……”
按少年白的话说,不让叶求狂欠他的属于为了叶求狂好,否则将来一定会像高利贷一样越滚越大,从精神道德到物质生活的展上都对他不利,日后无益于他的世界观的建设。
——清仰,这里有个蛇精病,他说的话我完全听不懂。
……
入夜。
幽暗的静室内,星沉月暗。
本应熟睡婴儿的双眸慢慢半睁,限于身体,这时候眼前看到的一切都很模糊,就像是一团一团的色块挤压在视野里。
脑海里慢慢回环往复着一些画面,间或回响着女人的尖叫,男人的怒吼,和大片大片蔓延开的猩红。
他一出生,血色就已经在涂抹着他的世界。
他隐隐约约知道自己的命运痕迹,却并不急于去放纵那种破坏的念想,而是慢慢本能地将那些暴戾的、不安分的情绪收敛在心里……于是幻色一样的世界便只留下了一种红,比血液艳异,比火焰冷漠。
是……一种什么样的红?
带着一种类似于迷恋的单纯情绪,婴儿酣然入梦。
天色渐渐自黑暗走向一种薄绡般的朦胧之蓝,就如同一个时代的起落,正在提开篇……
……
白一缕,自微紧的手心抽离。
“这是白。”
随后我凝视着他的眼睛,和我手中墨沾染的颜色相同。
“这是黑。”
“那,这是红?”我指了指白瓷缸中游动的鲜艳的鱼。
他按了按我的头,让我看着他,那双冷淡的,点漆似的眼,忽然间变得通透,如同镜子一般,倒映出我的眼瞳。
——“这才是红。”
我出生的十年里,一切正常得如同凡人中最平凡的孩子一般。
除了看不见,我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性情,智慧,资质,毫无出奇。这一度让抚养我的人很困惑。
“理论上出生设定就叼炸天的人,不可能到了你这么大还没有达成闭眼单挑街霸这样的成就吧,嗯~?”
……大概是遇到了你吧。
抚养我的人,是个仿佛被时间忘记了的人,惫懒得一如午后晒太阳的猫。他说话的时候,一贯地漫不经心,全然不在乎你是否觉得他是否在胡扯,按他的理论,你明白他的意思,他勉强予以赞赏,你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勉强用他的智商鄙视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