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生回忆了片刻的,道:“波旬……我当时豁命一招,虽然没有真正交手过,但我可断言若是没有神级修为绝不可能从时劫业火封锁中冲出。至于烟都大宗师,有正式交手,其剑上修为不输我所见任何剑道高手,而且对战机之把握也是生平仅见。”
“所以以上两者,可败之,但要一阵杀之却是极难。兵法有云,十而围之,要网罗之高手的数目估计要到一个可怕的地步了。”
十二站出来,对着苍生不赞同的目光道:“师父常说人不可无信义,这一战既是为天下请命,也是我们两代人之间隔阂的机遇,师父难道不想十二与师尹和解吗?”
苍生扭过头:“顶嘴倒是学得快,烟都大宗师有得意弟子名为宫无后,剑法不错,你最近若是学业有成不妨让烟都大宗师看看谁的弟子更出色。”
“多谢师父成全。”
“……下次再做腊肉菜薹就罚你陪你爹钓十年鱼!”没好气地训过两句,苍生又道:“时间,地点?”
“你之身体状况……”
“多大点事,我的体质你又不是不知道,给点阳光就活了。”
“三天后,矗天壁。”
三余面上带笑,心中却是一叹……要抵抗的岂止波旬与烟都?这一战完全动荡人间因果链以致影响到时律,甚至引时劫再次提前,时间城主必会插手。
时间城主插手是何概念?动用禁忌时力定格时间,任凭波旬打?
鷇音子到现在立场不明,恐怕也是在等待这个时机……送苍生上路。
浮罗山。
“……你想以身而代保他身魂不灭,虽说吾并不看好,但也未必不是一种办法,先前你胁时间树威胁时间城主之事已经引得他们震怒,这种情况随着时劫将近,未必能僵持太久了。”淡淡语调,笼着一炉丹香,袅袅升起的青烟渺黯了对面雪衣霜的漠然眉目。
“人,枯寂了百年,再怎样自我封闭,终有雪融之日。若是事情免不了毁亡,同死何妨?”
“你这样抱着与子同亡的自毁倾向很令吾不屑,蝼蚁尚且投生,你空有雄狮能为却不思求生,不是为人处世的正途。”
“生无可恋,留命何用?”
“所以吾早说过你之想法太过极端,从前如此,现在虽说表面上人性渐显,实则更加疯狂。吾之建议还是那样,牺牲一个人,时间的流逝会减去你的创痛,像最光阴一样没有痛苦地活着,就像你对他所做的那样,是最好的结果。”
掌心的颜色再次凝实,眼前却是浮现出苍生那时对自己抹杀最光阴记忆的神情。
一种兔死狐悲的眼相,这一次,他没有看错。
偶尔在某个无雪的子夜里,苍生会梦呓着他初生之际混沌无感的状态,人世间的悲欢,他接触了,离不开了,便再也不想回到被禁锢在时间枷锁的岁月中。
再也不能以鲜活的神态肆意江湖,再也不能用清亮的眼睛看着这一幕幕悲欢离合。
只是以一种禁欲的,神祗一样的状态,一天一天在时间的长河里老去,死亡。
他还说着有一个堕落的神,异类一样感受到人类的感情,却分不清自己期待的是真与善重临人世,还是毁灭一切。最终也是为了这样的悲欢义无反顾地落了凡尘。
不知道感情为何的神,还不如堕落的魔。
他说漫长的岁月里,他听到那个神的对自己沉默的期望,所以一直在这个人间试图留下自己的脚印。
“是吾错误了最光阴,但错已铸下,吾更希望他能活得平安。”
“是真心朋友,没有吾碍眼的亏欠论调,算是给你提高评价。”
“吾不在意你之评价。”
“哈,适当的高傲,是取得别人看重之本,更有利于布局。你再不喜吾之论调,也不得不承认吾才是治世的最佳捷径。”言罢,鸾清商却已无谈兴,鷇音子又道:“三日后境界争锋,矗天壁围剿波旬,巨魔神大战,时城□,你要参与哪一方战场?”
鸾清商略有不耐,眼中冰冷渐渐凝聚:“又如何?”
“是吾问得差了,你只有两个选择,一者苍生所在之战场,一者,时间源头断绝时劫之源,你们策划若久,应是对后者的选择有相当把握。”
“你提到苍生之时,眼中暗蕴之杀相淡去许多,却更令吾怀疑你之所图……这个问题,吾不作解答。”
银丝拂尘搭在肩上,拂袖灭了丹火,鷇音子微微泛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因为吾现一些有的蛛丝马迹,吸引吾继续坐看这场愚蠢的戏码如何展……若当真是吾所想的那样,当你现真相如冰的时候,就更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夏天到了,水系墙头们倍加抢手,晚上抱着清清凉凉。
消暑神器们比如靖沧浪【中枪第一名,最好拐】,比如大舅子【谁敢?】,比如大王姐【粗妃持续没有人权】。
群众:抢大鱼啊!抢大鲸鱼啊!抢大王啊!!!
魔王子&端木燹龙&苍生:去西吧,水系的都去西吧,都别管我们,让我们热死算了。
一秒后,苍生扑腾着被大型表面食草内里食肉系哺乳动物叼走……
文青:冬天其实也不远。
194第一百九十一章初禅之叹
谈恋爱不是一口气谈到民政局就是一口气谈到医院,苍自觉基本上全包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