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九千胜的行踪比较飘忽不定,但也没想到就这么飘忽到红灯区。
要是一般的红灯区也就算了,偏偏老板是昔日好友……还是更了版本以及好像失去了什么人生中重要东西【节操】的好友。
当时他也只得‘无我,你——’了许久,最终还是害怕损害好友自尊心【没有的东西,侯娘是神】,在步香尘抱着柱子羞涩地问他要不要一起练八品神通的情况下吓得匆匆告了罪落跑。
感觉到了这个世界深深的恶意,好想找个意琦行躲起来……
说起来,意琦行在潇潇暮雨怎么样了?
不同于九千胜的虚魂外现,因为时之心的强大力量,又辅以兽花之术,绮罗生的生气较之常人浓厚上数倍,在暮雨环境下承受的痛苦要更高。
皮肉之痛倒还在其次,只是若此时频繁来往潇潇暮雨,是否会给意琦行带来麻烦?
神思混乱,竟行到了非马梦衢附近,只见对面一青纱道者,仙袂飘飘,一双孤冷智慧的眼,在自己身上驻留片刻,似乎了然什么,擦肩而过一瞬,带着半分嘲讽的无起伏语调响起。
“……现在暴雨提前降临,你做好准备了吗?”
“嗯?”
呆怔间,天穹骤然浓云滚滚,随着一道雷弧游走乌压压的云间,照亮绮罗生一身雪白近乎失血。
暴雨……
心口处的时印绽出些许莫名的安定力量,绮罗生一身微微控制不住的属于江山快手的杀气敛起。
在时间树下得到的真相太过惨烈,若只是自身之仇,或许自己还没有这种激烈的情绪,但让出时之心来挽救自己的最光阴就等于是死了。暴雨太疯狂,饮岁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暴雨临世的时候,如果再妇人之仁,他就会等着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遭受暴噩梦……他已经等不及去再用仁慈相信暴雨心奴能改变,这一次,江山饮血,绮罗开杀。
“你有相当的觉悟,但是否还有相当的实力,仍在考证中。”鷇音子淡淡点评,足下一踏,凭虚御风而去:“去吧,三余会给你一些有限的建议。你是敛起爪子的雄狮,这一次若是再被张牙舞爪的猫给咬死,吾就该轻视你了。”
绮罗生一怔,此人言语似有警示,看来也对暴雨之事有所了解,却并非有恶意。这么想着,踏进非马梦衢一刹,还是对三余如今状态微微诧异,“你头尽黑,是为何?”
“练功走岔,休息两日便好。”掩去略显苍白的脸色,三余仍是淡定自若地一拂羽扇,点上两杯云雾茶:“请坐,你之来意吾已明了,就开门见山了。”
云雾茶还是较为烫手,绮罗生却分毫不觉,道:“暴雨心奴……吾原以为只是江湖宿怨,亲眼得见后却仍是触目惊心,但这一次,吾不想前世的悲剧重演,只能主动寻其一战。”
“九千胜,你体内另外半魂又如何说?”
“他……”绮罗生迟疑片刻,道:“他好像不甚在意。”
“也许是他有自信揽下暴雨心奴祸胎,”慢慢抿了一口茶,三余道:“你无需太过忧虑,转生之后你之命格未必弱于暴雨,三余理解你急迫心情,但敌方底细未明,你若当真要赴战,须得为自己留有后路。”
“多谢提醒,吾会注意。”
“如此也好,听龙说苍生现在在三分春【河蟹】色养伤,应是能行动自如,你不妨去看一看。”
也来不及问是什么伤,绮罗生点点头化光离去。
……
去三分春【河蟹】色的路上,气氛太不对。
绮罗生一踏上儒门龙家的地界,就顿觉一股血腥味传来,心头一紧,心想莫非这里出事了?步子加快,焦急地拐过一个拐角,忽然感到什么东西当头泼下,随之一声暴喝入耳。
“妖孽!快从绮罗生身体里出去!”
绮罗生反射性一开武扇,腾挪间,竟见泼下来的是血,大惊失色:“这——?!”
之后凶手从树上翻下来,见神态确实属于绮罗生,扶了扶狗头帽子哈哈哈地二逼状说道:“我的血果然有效,比黑狗血管用,绮罗生你被妖孽附身没事吧。”
绮罗生看着袖子上沾上的一块血迹微微怔,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握紧了扇子:“你说……什么?”
这时候苍生一脸苍白地从老狗身后挪出来说道:“对不起师娘我没能拦住他犯二QaQ。”
最光阴是以为九千胜是附在吾身上的妖孽……还泼狗血除妖?
看在最光阴还是放自己的血的份上,绮罗生咽下哭笑不得的感觉,道:“苍生,吾听闻你重伤,究竟是怎样?”
最光阴得不到绮罗生的关注,抢着说:“这肖仔被他一直护着的弱鸡给背后捅了,哦,是被你身上那个妖孽给捡起拖去送医的,肖仔刚听闪亮亮的说弱鸡没死就没继续拉着个脸,好狗弟又被气走了。”
苍生怒道:“说得好像你自己没躺尸一样!弱鸡捅的我由我来处理有错?!他生气没准是因为烦你作死呢!”
“好狗弟才不会讨厌我!”
“我就知道你一直肖想我窝里的!来战!”
……活该作死。
绮罗生旁听了一会儿,一扇子隔开两边,两指微点苍生身上穴位,神色一冷:“你……太也不知轻重,此次是你识人不明,姑且记下,下次决不可再拿性命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