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之初无话可说,他偶尔也心惊地在这个孩子眼里看到一股有如玉辞心曾经拥有的……野心。走到现在,唯一的安慰就是辞心还活着,但失去的,同样也太多了。
两个孩子,一圣一魔,秉性殊异,但相同的却是一点——绝不会轻放与母亲的仇恨。
对苍生这人,相处时日不长,剑之初信任他的为人,但却总是隐隐感受到一股无情的放任感,就好像这个人明明可以引导,却总是放任他人走向可以预见的悲途,只在临危之时尽力一救。剑之初难以评价苍生的作为,因为这种行为不是刻意的,而是这个人无法清晰地感知自身情感的变化,只能借由对外物的观察作出相应的反应……十分费解且不合理。
剑之初担忧地看着忘知赌气摔了书,
好想去钓鱼。
御风楼。
乐行词一边拉着阳关三叠一边看那位盯着高朋满座那一排名牌呆的客官,呆到一定境界,呆已经算不上呆了。
“能换吗?听着胃疼。”
乐行词从善如流地换了窦娥冤。
苍生决定装没听见,指着倒数第二个牌子问道:“这是谁?”
“一个铸剑道的老前辈,早年死在不归路。”
“……”平白一股难言的涩然涌上来,一瞬间的陌生错觉……应该是人的悲伤,我为什么要悲伤?,这个人我又不认识……
“客官认识几个?”
苍生点了点秦假仙和香独秀的牌子:“这两个挺会闹的。”
此时一道冰蓝身影进入御风楼,一眼便瞧见了苍生:“好友,吾寻你有事。”
苍生也是一愣:“靖沧浪?”
“吾路上听闻你在此地,事关凡人三火之事,详情听说……”
靖沧浪为道脉存亡奔走,如今仍欠一道悟生之炎,便想到了苍生。
“但我只是火属性功体,这悟生之炎我也是毫无头绪……”苍生沉吟一下,道:“不过带着生气的火或可一试,我取一道流火炎髓,若是能派上用场便一试吧。”
“炎髓?”靖沧浪闻言一怔,随即摇头道:“炎髓关乎你功体元气,现下你功体未复,贸然自伤不妥,靖沧浪虽为道脉存亡奔走,但若是伤及朋友性命,吾还不屑取之。”
苍生一摊手:“那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罢了,数月不见,你之气色竟不如你离开天河之时。”
“多多少少动了点武。”斜斟一盏碧螺春,苍生有些不想多言:“我没想到苦境这样有引力,连你也沾了红尘。”
“嗯?你言语萧索,吾听闻你曾在战云梦泽与号天穷交手,号天穷可有为难你之处?”
“没有,”慢慢转着茶杯沿,苍生垂下眼:“没办法,养着孩子呢。”
靖沧浪反应漏了一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