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生沉吟片刻,道:“既然是武学路数有异,应是可以挽救……”
“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若当真只是武学路数也便罢了,同为一宗,岂有坐视之理?现在是沾染了邪物,已经是无可救药,唉。”
“那现下有何定计?”
“不好说,外七修之人因此销声匿迹许久,难以寻找线索,上次传书来说无涯之涯附近有一人形容怪异,似乎是外七修中的夜奔狂骁,他们应是前去追查了。”
风绝云拍拍苍生的头,笑道:“干嘛一副未老先衰的样子,有他们操心,这事儿你就不必掺和了。”
“哦。”
“对了,律弹铗你什么时候办事?吾们都等着蹭酒呢。”
苍生微微惊讶:“前辈终于要成家了?”
“去,把你那‘终于’俩字儿省下。”身为叫唤渊薮唯一嫁出去(?)的人,律弹铗无比得瑟,“和小莺就在这个月底了。”
苍生问道:“是‘心火烈烈饶似坚’的那位吗?”
律弹铗一阵猛咳:“咳咳咳……你怎么还记得……”
“喔~”
“喔你阿麻个头咧!”
春三月,一艘花船乘水粼粼而来,船丽人,红衣韶颜,端得一风华女子。
白衣少年负剑含笑,扶下女子,目光温和。
女子亦含笑,交谈之中,无比亲昵。随后自行掀帘入了花轿……
花轿。
听说,这是中原成亲的仪式。
他那么高兴,一定很喜欢那个女子……
欹梦堇垂下眼,猫儿眼里泛出点点黯然的水迹。随后狠狠蹭掉泪花,西疆的女儿,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心里有了人,死缠烂打像什么样子?我就找别人,找个喜欢我,我也喜欢的。
抽了抽鼻子,翻身下树。
跑了几步,又顿住,一跺脚,哼了一声。“害我耽误那么多年,小小惩罚你一下!”
……
莺夫人是个豪爽女子,不拘世俗礼节,送亲的途中还不时掀开轿帘跟苍生说话。
“……哦,你说律弹铗那破诗啊,那时候老娘我一听差点没噎死过去,亏他还完完整整地念下来……”
“律前辈想必用情已深,难以自已罢了。”
“唉,你这孩子怎么这么闷啊。”
“哈,是夫人豪爽人物,晚辈难以望及。”
“说话中听,不愧是武二代!”
“呃……”
喜堂内,律弹铗趴在门口望眼欲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