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于张芸雷,曹金玉觉得也挺惨的。当年大家都是十岁出头就来到了德芸社,当时张芸雷的确是没少吃苦。
其实当初德芸社里面最早的徒弟有五个,何芸伟,曹金玉,潘芸侠,张芸雷还有烧饼。
这里面潘芸侠还有张芸雷其实跟师父师娘都有亲戚关系,潘芸侠是自己师父那边的亲戚,张芸雷是师娘那边的亲戚。
只不过到最后,这两家亲戚闹得都很不愉快。
那都是零几年,德芸社还没大火的时候,人家把孩子送过来,说是学门手艺,但是学着学着也看不到希望。
人家潘芸侠家里条件不错,不可能让自家孩子一辈子无依无靠,所以看年纪大了就把孩子接回去,重新学了。
当初张芸雷家里条件没那么好,但是人家父母也觉得老在这说相声,唱小曲,也不是个办法。
你这天天说相声,一个月也吃不了一顿羊蝎子,还不如回去找个活干呢?所以也把孩子给接走了。
当时曹金玉师父还挺难受,说把孩子都培养的差不多了,你说接走就接走,孩子在这也吃了几年饭了,一点赔偿也没有吗?
当初德芸社的确是资金比较紧张,人家父母要把孩子接走,你当师父的也没办法啊,毕竟人家父母才是监护人。
但是你在这学了那么多年,你不交点学费也说不过去。其实当初曹金玉他们几个的确交过学费,虽然都是亲戚,但是孩子在这吃吃喝喝,你不给点钱也不好意思。
不过有些徒弟是真没交钱,你像岳芸鹏那样的,连内裤都舍不得买,你让他怎么交钱?
其实这几个徒弟里面,烧饼交的钱最多,烧饼他爸妈把房都卖了,全家搬到京城,人家有的时候也补贴德芸社。
说实话,德芸社真要改主公司了,多多少少应该给烧饼点股份。
曹金玉交的钱不多,也就一万多点,跟德芸社那么多年的开销相比,跟自己那么多年吃饭相比,的确九牛一毛,所以曹金玉从来没想着自己能有股份。
就因为这事儿,潘芸侠跟张芸雷这两家亲戚还闹得不愉快,人家潘芸侠后来一直都没说相声,人家自己找了份工作也挺好。
张芸雷混的就不是很好,也就是打点零工。差不多再过个一年,张芸雷就得回到京城,到时候又会回到德芸社。
其实张芸雷的基本功还是不错的,但是他说相声没天赋,他的太平歌词,跟唱有关的都挺好,可就是不开窍。
说白了就是没有相声幽默细胞,但是人家最后另辟蹊径,也算是大火了。对于这一点,曹金玉觉得也挺好笑的。
看到曹金玉在这傻笑,兰溪拍了他一下:“你在这笑什么呢?饭做好了,去吃饭吧。”
曹金玉挠挠头:“唉呀,这媳妇儿真贤惠,哪找去啊?”
“谁是你媳妇儿啊?”
“快了快了,咱们明天就去领证。”
“看你那样子,父母都还没见呢。”兰溪掐了曹金玉一把。
曹金玉耸耸肩:“唉,反正我就剩一个妈了,也好几年没见了,你要想见跟我去趟津门呗。”
“你怎么这么多年都不回去看你妈?”
“哎呀,混不出个样来,回去也是让老人担心。到时候那些亲戚还是看你笑话。”
“不会吧?”
曹金玉苦笑一下,自己那边的亲戚现在都跟自己师娘是一块儿的,全都是一些见风使舵的人,自己要混不出人样来,一回去,那唾沫星子都能把自己淹死。
曹金玉甩甩脑袋:“行了,不说这些了,我相声本子写好了,明天就可以开始排练了,今天晚咱们大吃一顿。”
“真的呀,金子,你真棒!”
兰溪踮起脚,在曹金玉额头亲了一口。
曹金玉直接拦腰把兰溪抱了起来。
“唉呀,金子,干什么呢?”
“你不说饭做好了吗?咱们去吃饭。”
“你把我放下啊!”
“我抱着你去。”
“哎!饭在厨房,你往卧室走干什么?”
曹金玉嘿嘿一笑,卧室的门就关了。怎么吃不是吃呀,老话说的好,秀色可餐嘛。
曹金玉的确非常高兴,因为春晚的相声本子确实写好了,虽然后面肯定还得改,但是第一版只要定下来,问题就不大了。
明天把刘芸天叫过来,哥俩先排练排练,熟悉了之后,直接联系春晚导演组。眼看都要九月份了,再不联系就来不及了。
今年春晚的语言类策划算是跟曹金玉有点关系,曹金玉在来京城拜师之前,其实在津门已经开过蒙了。
开蒙的老师是相声大家田立禾,这位老师是宝字辈的,最好的朋友就是一个辈分的常宝华。
而常宝华的徒弟就是今年春晚的语言类节目策划,所以曹金玉可以走走关系。
而且春晚筹备小组里面还有好几个小导演跟曹金玉相熟,提报一个节目还是不在话下的。
要是搁到往年,曹金玉要是不和德芸社划清界限根本别想节目,但是今年不同,今年的春晚总导演哈汶跟德芸社关系其实不错。
哈导演和她老公泳哥跟曹金玉干爹余谦非常熟,曹金玉知道,自己师父和干爹唯一一次春晚也是这位哈导演促成的。
所以今年天时地利人和都具备,曹金玉也打算打出自己最好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