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想当年,相声界的老前辈都是撂地儿,平地抠饼,对面拿贼,离得最近的观众都能看到你脸的痦子。
而且当初德芸社有一阵一票难求,五十人的剧场卖了两百张票,第一排的观众都直接坐到台。
曹芸金那一场还是开场,身边蹲了有十几号人,照样是侃侃而谈。
无论是拍戏也好,说相声也罢,都是表演。老先生说的好,要脸就是不要脸,不要脸就是要脸。
昏黄的灯光打在摄影棚里,导演先在跟曹金玉还有饰演沈眉庄的兰溪讲讲戏。
曹金玉毕竟是个新人,导演还是有点担忧。
这场戏的台词不多,眼神是重点。曹金玉脑海里多了这十几年的经历,理解能力也是突飞猛进。
在这场戏里面别看温太医是个男人,但处于被动地位,一切都是沈眉庄在推进,所以温太医的眼神要克制。
但是内心的感情又在积聚,到最后到达临界点,终于克制不住,火山爆。
讲完戏,曹金玉和兰溪两个人坐在圆桌旁找状态。曹芸金深呼一口气,对面的兰溪也是调整着自己的状态。
灯光映在兰溪脸,就像微醺后的微红,再配她温婉大气的长相,着实令人陶醉。
一切准备就绪,摄像机开机,郑导一声喊:开始!
曹金玉低眉轻声道:“酒醉伤身哪,娘娘您何故这样为难自己啊?”
兰溪红着脸,带着一丝幽怨:“惠嫔娘娘,难道我没有自己的名字吗?还是在你眼里我只是个娘娘,和后宫的女人都没什么两样,成天地看着皇的脸色哭,看着皇的脸色笑?”
曹金玉眼神闪烁,不敢直面对方:“娘娘,我……您别这么说。”
“这儿有一壶好酒,你也喝一口。”
“娘娘,微臣不敢,微臣已经把醒酒药交给采月了,微臣太医院还有事,夜深不便,请娘娘谅解。”
曹金玉强忍着冲动,想要离开。
兰溪脸满是凄婉:“原来我连个说话喝酒的人都找不到了。”
“娘娘,微臣……微臣遵命便是。”
曹金玉现在就是左右为难,心里面正在天人交战,眼神也是不断游离。
“人人都说喝了酒高兴,可是我喝了酒还是觉得孤零零的,这个宫里皇不像皇,嫔妃也不像嫔妃,除了嬛儿,我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娘娘,您别这样,我知道娘娘心里难受,娘娘有什么一应都告诉微臣,微臣听着便是。酒可以暖身,也可以伤身哪,娘娘何苦为了一时痛快而伤了自己的身体呢?”
曹金玉语气里带着心疼。
“你跟我不是一样的人吗?为了保全想保全的人而伤了自己,我和你不都是一样的吗?”
曹金玉有些惊讶,语气扬:“娘娘与我是知己呀。”
此时的兰溪已经是醉眼朦胧,想要站起,却是不稳,曹金玉立刻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