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霁的面上诡异的浮上了一丝妖冶,他容貌原本俊美而无害,做了这么多年的阁主,气势早已经融入自身,原本的温文无害也被不怒自威所取代。
此刻眉目间浮上的妖冶让明苑莫名其妙。
男人的风情,她能领略一二,齐霁平日对她一张脸板着,从头到脚就没有一个地方对她十分顺眼。今天这样,明苑不觉得受宠若惊,反而暗暗怀疑他是不是修炼的时候,真气灵力出了岔子,导致人走火入魔了吧?
这老狗比难道真是走火入魔了?
齐霁看着明苑的眼神顿时变得有些古怪起来,不仅又稍稍催促了一声,“怎么,难道你不高兴么?”
明苑眨了几眼,脸上浮出一股欲言又止的神情。
“我和道友清清白白。”明苑觉得齐霁可能要去找个大夫看看眼睛了,“我当他是我的朋友来着。”
齐霁听到朋友两字,挑了挑眉,似乎很是新奇。
“朋友?”
明苑说出‘朋友’两字,浑身上下一哆嗦,老大的不得劲。听齐霁反问,她点了点头,“是呀,就是友人。我救过他的命,无意之举嘛,但他一直记着。而且容道友为人也正派,觉得做个友人也是挺好的。”
“友人?”齐霁又将她的话给重复了一遍,眼里浮上意味深长,他手指曲起,轻轻敲打在手下的茶几上。
“你觉得,你和他仅仅是友人?”齐霁将“友人”两字咬重了音节。
明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她飞快的瞟他一眼,见着他坐在那里,除去眼里的浮光之外,其他的和平日里没有任何区别。
“是呀。”明苑答的理直气壮,“何况道友也是这么想的。”
齐霁听后,满脸一愣,而后他闷声笑起来,开始的只是轻笑,后面笑的越来越大声,甚至肩膀都颤抖起来。
“你当真以为他会和你是什么友人?这世上的男人都一样的。”他望着明苑,歪了歪头,一副的妖冶诱惑姿态,“男人之间尚且都没有什么纯质友情,男女之间又有怎么可能会有?”
他兴致勃勃的望着她,一开始心头的焦躁和愤怒此刻倒是消散了不少,她的眼睛里没有对那个少年人的眷恋,他看得真切。
她从来不屑于去隐藏什么,“你当真不想?”
“不想什么呀,弟子都说了,那位道友和弟子清清白白。”明苑说着,望着齐霁直笑,“是真的清清白白,比天上的云都还要干净。要是阁主乱点鸳鸯谱,把弟子和道友凑成一块,那可真的是天大的冤枉了。”
“冤枉?”齐霁笑了声,只是这笑声听在耳朵里总有那么点犯怵。
“我冤枉你了?”
“冤枉了。”明苑不知道这狗比又怎么了,可心下觉得不能顺着他的话答应,她根本对容玉毫无意思,只不过喜欢人家少年干净的眼睛,又不是真的有什么意思。
“弟子从小眼高于顶,现如今不说修为尚未有所成,而且弟子喜欢的男人,必定是像阁主这样的!”
齐霁微愣,显然没有想到她嘴里既然能不要脸的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明苑对如何哄人开心一窍不通,她只知道怎么下手把人给打死打残,可如今这狗比不知道生什么疯,不得不哄。
她只能一棍直球打过去,至于齐霁是不是接住了,她就不管了。
面前的少女满脸的笑意,不似作伪。完全不管自己嘴里说出的话到底有多惊天动地。
甚至她还能凑近了,“阁主,怎么了?是不是弟子说的话吓到你了?”
齐霁心头扭曲的恨意,被她这么一凑近,诡异的烟消云散了。心头只余下淡淡的怅惘。
“你果然胆子大了。”他缓缓道。
明苑故作装出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向后退了几步,然后老老实实站好,“是,弟子知错。”
“你可知道你错在何处?”
明苑眼睛珠子一转,“知道,知道。就和刚才那样,弟子竟然说想要找个和阁主一样的男人,那简直就是不知好歹,痴心妄想!弟子那样说,根本就是侮辱了阁主。所以弟子甘心认罚。”
齐霁坐在那里,几乎是从山头上一路又滑了下去。他袖中的手掌握紧松开,连续好几次。
“那你要如何认罚?”说着他又不肯这么轻易的让她就这么逃过去,“你倒是说说看,我要如何罚你。”
“真的罚我呀!”明苑满脸惊慌。
齐霁心情不由得又好了几分,“你既然和他半点意思都没有,那你为何还要和他牵扯不清。清机真人对你向来溺爱,但我不得不提醒你几句,别人可没有那么多的精力来探究你和他到底清白不清白,只要看到你和他在一块,一开口流言蜚语就出来了。”
“那些人本事没有,说人长短倒是一绝。到时候不单单是你,就算是清机真人,少不得也要跟着被一顿编排。”
“他们敢!”明苑原本听着无所谓,听到齐霁点到了清机,原本无所谓的心情荡然无存,怒意满胸。
如果那些人敢编排清机,她就把这些人一个个绑在树上,用红线一点点剐掉他们的肉,避开要害,让他们哪怕成了一副骨架,还留着一口气,最后她才会绞烂他们的那条舌头。
齐霁一时间心绪复杂,他望着明苑,她眼里的怒意真实而熟悉,知道她此刻是真的动怒了。
“如何不敢,那么多人的嘴,难道你还能一张张的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