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他被她所救,这个妖女从来没有打算在他面前遮掩半点魔女的做派。
身上的伤口被她强行用灵力愈合,正魔对立,灵力功法更是相冲。魔气顺着她的施法,沿着伤口一路到经脉中,两股功法相冲,撕裂的痛楚弥漫全身。比他初初修行,引气入体扩张经脉更要痛苦。
他冷汗涔涔,打湿了内衫。面对魔门妖女,他不肯放下正道的尊严,不肯唇齿里泄露半点痛苦□□,让她高兴。
施法强行愈合伤口的痛苦才是开始,接下来灵力在经脉里冲撞,更是让他瞬间有了自尽的冲动。
她在一旁看着,手指如同初次在他伤口抚弄那样,沿着他的肌肤轻拢慢捻。
神情好奇稀奇,像是在玩弄一个新得的玩具。
他被她这惺惺作态的模样给羞辱到,“你杀了我,杀了我!”
他宁可一死,也不愿意让她如此折磨。
妖女如火热烈的红衣落到他的身上,红衣熏染上了一股茶花的香味。师门里说魔门都是污秽不堪,妖女们身上更是妖气纵横,纵使有香,也不过是用正道的鲜血而成。
她衣袖上的茶花香味袅袅,更无半点血腥,和初见时候手沾血腥完全不同。
“死都不怕,竟然还怕活着?”她纤纤细指在他下巴上摩挲。
他身上冰冷,完全不似活人。而她体热如同一个暖烘烘的热炉。她的体温融融,他望着她。她像是觉察到什么,俯身下来,暖意立即渡到了他的身上。
花香浮动,她的手指仔细的描画他的五官,“平常见你长得还算不错,怎么受伤之后,姿色更甚以前?”
他又羞又怒,奈何浑身上下动弹不得,面对她的调侃也无能为力。
她好奇的端详了他许久,望见他嘴唇皲裂,送了一杯水到他的唇边。却被他转过头去。
“这么想死?”她轻笑,自己仰,一口含了那口水。俯身下来直接将水渡到他的唇中。
柔软的触感还有温热的体温刹那间全都炸开,让他忘却了身上的痛楚,他也只看得到眼前那如云乌,还有她髻上那朵鲜艳欲滴的茶花。
齐霁望着冰床上的女子。她的身体用他的灵力,和极北之地的万年寒冰之下保存的一如生前。只是再如何一如生人,到底还是个死物。
她的血不会流动,脸上和嘴唇永远都是苍白的。
他强行留下了她的躯壳,但这躯壳里却是空空。没有半点魂魄。她不会笑不会说话,只会无知无觉的躺在那里,听他说话,任由他摆布。
齐霁以前就想过,若是将这个妖女折断双翼永远占有她到底是如何感受。
他做到了,可她最后狠狠的摆脱了他。用她自己的命。
引魂灯的灯芯泡在鲜血里,不管如何催动灵力,引它点燃引来魂魄,都没有半点动静。
这原本就是灯芯混有她的头,另外更有引魂的犀水香。引魂过来,暂且养着,等到时机成熟的那刻,再献祭复活。
“没有引来魂魄。”齐霁看了一眼引魂灯。而后回眼过来,冰床上腾起的雾气浩渺,将床上承载的躯体包裹起来。
“你不肯见我吗?”齐霁问,“不,引魂灯一点,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只能乖乖到我面前。”
“还是说,我做的不够?”他伸手去触碰她的垂在身前的丝,瞥见自己染血的袖口又收了回来。
“没事,我会让你活过来的。”他靠近过去,“我决不允许,你离开我。”
他语气缠绵,“绝不。”
明苑这些天吃吃喝喝,每日一如既往的苦练。她在修炼上已经非常刻苦,就连清机真人都要亲自过来劝她要劳逸结合,否则会伤到自己。
清机真人亲自指点她剑招,过招二十招之后,清机真人长剑隔着一段距离指着她。
“不错了。”清机真人收剑回鞘,“就算你的怀真师兄,也未必能在为师手下过二三十招。”
他说完又是满脸的赞叹,“你进步神,已经很是不错。”
可是这话显然没能让明苑满意,她收剑回鞘乖乖巧巧站在那里,心里却是一派的焦躁。她曾经有过身后的修为,哪怕后来一点没剩尽数被废。但她也有过。
她知道弱小的滋味,弱小就是原罪。她数次因为弱小差点被杀差点被□□,全靠心狠手辣和疯狂增加修为,才支撑她到齐霁面前。结果第一次见面,她差点就在齐霁手里翻车。后来齐霁重伤落到她的手里,被她狠狠玩了一番,才好好出了一口气。
照着她的意思,自然是折磨到死最好的。偏生又是任务对象,杀又杀不得,只好勉为其难的当做稀奇玩具给玩了好会。
只是她没想到齐霁是个大变态,越折磨他就越上瘾。
“怎么了?为何满脸不高兴?”清机问。
“师尊,徒儿觉得徒儿的修行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