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喻摇头,想了想,又点头:“还有一点。”
“你大概酒精不耐受,以后少碰酒。”
上次不知道她喝了多少,今晚只有三杯,酒疯成这样显然不正常。
唐喻默默点头。现在想起来,她情绪最崩溃的两次都是在酒后,固然有徐以安的缘故,但更多应该是酒精催化的作用。
她莫名松了一口气。
许蔚拉过办公椅坐在她面前,直截了当问:“同学会什么时候?”
唐喻愣了下:“下个月月中。”
“s市?”
“嗯。”
许蔚点头:“我开车送你。”
唐喻:“我没准备去。”
许蔚瞥她:“不说清楚你的执念能散?喝个酒差点把命喝进去。”
“都说了是不耐受。”
唐喻摸着玻璃杯上精巧的花纹,小声说:“我已经没有执念了,就是还要点时间。”
那天决定剪头的时候她就想通了。
过去这么多年,她喜欢的早就不是最初在雪夜里跟她牵手的男孩子了。记忆循环往复的美化加工,徐以安变成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代名词。
两个人从没开始过,唐喻的心里已经规划了一百万种爱情的模样。
执念而已。
她大概只是跟自己谈了六年的恋爱吧。
许蔚深深地看她:“没有遗憾?”
“有,但是没关系。”
青春不留遗憾是小孩子才信的话。青春就是遗憾。
没有告白是遗憾,告白了,也会遗憾。
不留遗憾的青春?
不存在的。
☆、第6章
唐喻打了个哈欠。
许蔚摁亮床头的装饰闹钟:“十一点了,接着睡吧,明天还上班。”
“你睡哪?剩下那个房间收拾了吗?”
“嗯。”
许蔚把办公椅推回原处,拿纸巾包住了刚才留下来的烟蒂,从柜子里拆了瓶男士香水,小范围喷了两下。
如果是平常,唐喻一定会吐槽他骚包,不过这会儿躺在人家施舍的房间里,她选择沉默。
轻轻抽了抽鼻子,清冷木香,其实挺好闻的。
收拾好一切,许蔚推开房间,摸到墙上的中控开关,把床头壁灯关上了。
唐喻拉高被子,人往床脚滑了滑。被单跟被子应该刚晒过,蓬松绵软,很干净的味道。
“唐喻。”许蔚忽然叫了她一声。
“嗯?”唐喻看过去,客厅的灯把他的影子拉长,投在木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