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鸡皮先是长满了全身,然后是一粒一粒的掉了满地,&1dquo;柳焉,你完蛋了。你不仅饥不择食,你还食不果腹。”
&1dquo;跟你这种龟毛又别扭的女人说这种话题只会扫兴!”柳焉似是在为我对她的排斥感到愤怒,抓起她的包就从我的床上一跃而起,打开我房间门的时候,她灿烂的说,&1dquo;告诉你,我们不只是单纯的春风过境而已,我现在正式而又隆重的宣布,我,柳焉,有了男友,名字叫钟华勤。哈哈哈&he11ip;&he11ip;哈哈哈&he11ip;&he11ip;我得意儿的笑,我得意儿的笑&he11ip;&he11ip;”
&1dquo;咚”——是门被关上的声音。
我吐出了一口长长的气,她刚才说,那男人叫——中华情?
我一直以为我能逃出魔掌的,有句话叫做&1dquo;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在柳焉面前,我从来都是那个高她一个等级的人,她还从来没办法逼迫我做什么事情。然而这个焦躁的傍晚,她还是威胁到了我。她只用了一个武器——&1dquo;你敢不去,我就到你们电视台去找舒诺。我可以和他讲讲某个白痴一样的女人把他的照片设为电脑桌面,每天约他在梦里见面的事情。”
我承认,这算是我吴可白活到二十二岁零十一个月以来,对我能产生最大效力的威胁。然而,我只要一日不把舒诺追到手,这个威胁就一直会产生效用,直到我遇上下一位心仪的男人。
达埔留市是个堕落的城市,在这里不见得能看见多少大型的工业区,也不见得能看到多少高大达的大厦,可是,这里的娱乐设施却是全国乃至全世界闻名的,随便一个半街小巷也能看到诸如&1dquo;乐天馆”&1dquo;好命一来”&1dquo;天天有乐”诸如此类的玩乐场所,专门提供一些棋牌类游戏器具,可即使是这样多的小店,仍旧每天人满为患,好不热闹。柳焉拉着我的手一路穿街过巷,最后才到达一家叫做&1dquo;乐至豪城”的大型娱乐城前,她先是定住,十分严肃的转过脸问我,&1dquo;你看我这样子,够不够靓?”
&1dquo;太够亮了,都可以当灯使了。”
&1dquo;啧啧。你瞧你这人,你怎么就这么不上进啊。姐带你出来是见世面的,你瞧你那人际圈子小的,电话簿里永远不过五十个号码,你难道就不知道二十一世纪人缘可贵么?你就不懂得多交几个朋友的重要性么?”说话间,柳焉那手就附上了我的肩,架着我朝娱乐城走去,边走边语重心长的说,&1dquo;你看,你生活中的男人只有舒诺和萧贱了,自然而然就只剩下他们可想,他们可寄托,他们可意淫了。如果你多几个选择,也不至于把自己弄得凄凄惨惨戚戚的不是?所以说啊&he11ip;&he11ip;我柳焉才算是女流氓中的上等品啊&he11ip;&he11ip;”
在遇到&1dquo;中华情”前,我还真没想到过一夜情的男人能长得多么好看。事实证明,一夜情与长相根本没有任何关系。因为钟华勤长得不错,很不错,比之郭子竟,那实在是好太多了,怪不得能把还没从旧伤中缓过神来的柳焉迷得东西南北不分的。
&1dquo;你好,我是钟华勤。”他一手压着西服的一角,一手伸出来礼貌的等我回应,包厢没开彩灯,他脸上真诚的礼貌看得我很是舒服,心想着:柳焉也许真找对人也不一定。
&1dquo;你好,吴可白。”
握手只在几秒钟之间,然后等我移去看包厢里另外的人时,我只觉得一阵胸闷气短,空气凉薄,瞥眼看柳焉,她也是一副愣在当场的表情。
看见我和柳焉的眼神都在某处短暂落定又飞快闪离,钟华勤热情的解释道,&1dquo;哦&he11ip;&he11ip;这是市五建的大工程师萧衍。平时和我们走得近,加上又单身,所以也来玩玩&he11ip;&he11ip;二位女士不介意吧?”问题是问向&1dquo;二位女士”,分明是只对着柳焉一个人说的,就这么短暂而又仓促的时间,我也能看到他们俩眼里飞来横去的秋波和高电压。余光看见柳焉蠢蠢欲动想出来阻挡是怎么的,我只得伸手握着她的手,眼神示意她&1dquo;别冲动”。今天本来就是柳焉和钟华勤的日子,何必为一些陈年旧人浪费玩乐的精气神呢?最主要的是:我何必得避着逃着这男人?他是我的谁我就得介意他的出现?姐姐我早八百年就已经移情别恋了&he11ip;&he11ip;
这么可劲儿的自我安慰了一番,我便也堆出一张妖孽一般的笑脸,&1dquo;钟先生认识的可都是些青年才俊呐。不介绍剩下这几位么?”
我在内心深深的表扬自己:嗬,吴可白,表现不错!
对待一个过去式的男人,尤其是一个你所厌恶的过去式,最好的办法就是,用你的眼神和表现告诉他:他已经过去了!
柳焉很快和钟华勤黏在了一起,包厢里加上萧衍还有两个男人,说实话,长相气质都不如钟华勤和萧衍。但都挺自信,二话不说挤到我身边谈天说地,由天气预报谈到菜场某菜涨价,再由某部电视剧谈到台湾回归问题以及美国金融危机问题&he11ip;&he11ip;在陌生人面前,我从来都是温婉贤淑的,所以,这股子聆听的劲儿倒是激了那两位男士的倾诉欲望,这一谈便更是一不可收拾了。然而,他们这拉近心灵距离的同时又拼命拉近身体距离的做法还是让我感到无比反胃,于是,我用了一个万年不变大计离开了这豺狼虎豹周围——上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