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奖过奖。”梅黛此时完全没有意识到敬理的用意,她甚至十分天真的以为对方调查过自己,知道自己曾经给某知名饮料公司做过广告,又好死不死的补了一句,“我也是多年经验累积。”
这女人看来是真的无知又愚蠢了,敬理有些头疼,梅黛可是一个唯一和‘蚂蚁’广告公司签了长期劳工合同的职员,若没有大错,即使是他也没有权力就辞退她,“梅黛小姐有男朋友么?”敬理嘴角的那抹笑容一直都没有褪去,不过,细心的人就会现,他根本不是在笑。
“嗄?”梅黛又有些掉线了:总裁还管人姻缘么?
“如果,omg给你一一定数额的钱,你是否愿意辞职?”敬理不再有兴和对方拉长战线,要不是人事部经理不在,他绝不会过问这种让他头疼同时又觉得浪费时间的事情。
“什么?”梅黛完全听到了敬理的话,她只是无法相信那话真的说出来过,或者是,她真的听到过。
“这么和梅小姐说吧,以梅小姐的学历和能力,在omg做基层职员都不太合适,所以,如果仍然要……”
“所以你们过河就要拆桥了?”梅黛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吓了一跳,同时也把敬理惊住了。
“抱歉,我想,过河拆桥……还不至于。只是,omg公司有许多比梅小姐更适合做创意总监的人才。”此时此刻,敬理已经失去了与梅黛好言好语交流下的兴。
这句话算是立刻叫梅黛上线了,她完全听出了敬理语气里的意思——这个叫敬理的根本就把自己当没用的闲人。千算万算,没因为公司破产而失业,倒因为被人收购而和平失业。看着敬理仍然一副笑意甚浓的表情,梅黛心里的火又‘呲’的就冒了上来。
“omg公司是全球闻名的大公司,我请问敬总,这里的职员遵循的是美国总部的劳工条例还是中国大6的《劳动合同法》?”梅黛此时此刻才真正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威武不能屈’的大英雄。
“哦?梅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呢?”敬理的笑容仍然没有敛去,他没有料到这个看起来像白痴一样的女人居然也懂拿法律来压人。
“我是签过劳动合同的,如果贵公司无缘无故解雇我,我想……”
“好了,梅小姐。我只是浅浅提一下这个建议,既然你不同意,那就当我没有提过。”敬理觉得他完全在浪费时间和眼前的人讨价还价,“我还有事,梅小姐就先出去吧。”话毕,敬理又低头投入到手头的工作里。
梅黛有一种有火没处的郁闷心境,但是,当她转身准备走的时候,突然开口,“哎,敬总的字写得真好,又大方又潇洒又有气度,对了,还有些豪迈……可惜了……”
“可惜什么?”敬理不明所以的问。
“字如其人原来是假的。”嘴角勾笑,梅黛心情愉快地走出了敬理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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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敬理闹了不欢而散后,梅黛现自己的日子难过了很多。这具体表现在:部门的人被解雇的解雇,遣散的遣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批人,这批人很棒,要不就是名校毕业,要不就是混战广告界多年的精英前辈,还有个别外国友人,而梅黛这个所谓的创意总监不但权力被架空,还被众人才排挤,既寂寞又孤独。
这一天,部门开例会,作为礼貌,算是通知了梅黛去开。但是,为了方便外国友人听讲,这会几乎全用英文,一个半小时的会,梅黛啥都没听懂。看着那些个用鄙夷眼神望着自己的“同事”,梅黛忽然意识到:这绝对是一个阴谋,一个逼她走的阴谋,一个让她自动放弃这份工作的阴谋!
下班之后到写字楼一楼的餐厅吃了晚饭,梅黛就开始四处打电话诉苦,极不巧的是:关沫言关机;邵妃无法接通,其他人梅黛又不想找也不想麻烦,如此之下,梅黛只能十分沮丧十分落寞的回到出租屋里。
五月中旬的天气有些热了,梅黛洗了澡以后心情仍然没有变好,于是,她搬了她的电脑到了阳台,插上线,开始听音乐。
今天的曲目是nightish,梅黛喜欢在心情低落的时候听哥特摇滚,她尤其喜欢n主唱tarja的歌剧式唱腔,也只有她的声音才能很深刻地敲击梅黛的灵魂——她是这么认为的。闭着眼睛,感受隐隐的夏天气息,梅黛委屈得有些想哭:二十七岁的年纪很大了,她一没男人可傍,二没存款可依。临到这样尴尬的年纪居然还要面临失业的危险。她工作了五年,期间内虽然不曾大,但也从未担心过后路,可是现在,她很担心了。她二十七年的生活很简单,从幼儿园开始她就一直呆在这个城市,生活圈子很小,生活环境很单纯,她也从来没有受过任何挫折……
闭着眼睛,梅黛陷入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低落里。
阮千致走到阳台的时候就感觉到了梅黛身上散出的伤感气息。把西服脱了以后,他也很轻松地躺在自己的躺椅上(那是他后来买的,因为他现他也挺喜欢躺在阳台听音乐)。阳台上的大窗户开着,有凉凉的空气吹进来,阮千致觉得整整一天,就现在最舒服了。
“包菜,玩一个游戏吧。”阮千致闭着眼睛问。
“什么游戏?”
“我问你答。”
“我问你也答么?”搁以前,梅黛会觉得阮千致格外无聊格外幼稚,可此刻,她却忽然有种想对阮千致倾诉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