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岂凉面容冷冽,但目光里有明显的轻视和嘲笑,“他以为这样就能难住我么?明远做了一回他的打手,可不会傻到一直做。”
“别太肯定,白赫山的触角在Z市可伸得遍地都是。我爹都不太敢惹他。”伍丘实说完之后还夸张的做了一个冷战的动作。
“我调查过白赫山近几年的营业状况,他是真的洗手了。既然洗手了,就不可能亲手动我。”
“白赫山这个人,其实是个人物。你还真别把话说得这么满,听说前不久有人偷了他妈身上的金戒指,被他亲手剁了三个手指,剁完之后,那个偷戒指的男人都不敢去报案,连医院都不敢进……除了他妈,就是他女儿了。这些年,就凭白萦那女人的气质,倒还真没人敢得罪她。谁知道你好死不死的就犯在这里呢?我倒是很好奇他会怎么对待欺负他女儿的人……不知道会不会……”为了充实自己话里的内容,伍丘实还做了个切割的手势。
袁岂凉面色更惨淡了,目光掠过伍丘实的脸上,低低的说,“好奇的话,你可以去招惹她试试。”想到白萦,袁岂凉就一阵头疼脑热。有出于对她莫名的出于同情方面的愧疚,有出于对她轻视生命的鄙夷,有出于对她身份背景的厌恶,有出于不知名的复杂情绪堆砌起来的反感。
“说起来,白萦还真是个烈女。这天底下难道就你袁岂凉一个男人了么?值得她这样要死要活的?死得多累啊,忘记一个人多轻松啊。”
“忘记一个人轻松,那你轻松了么?”袁岂凉并不看伍丘实,只是语气幽幽的。
伍丘实脸上的笑容在这一刻瞬间收起,再也提不起什么玩笑的心情了,他倒是想忘记,他以为那只是他未经历过爱情时遇到的一个小坎,然而,逃到美国,招来他以前很喜欢的那些金碧眼美女,他却觉得人人都长了一张她的脸,她怪异的脸,她扮丑的脸,她伤心的脸,她生气的脸,他甚至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将一个女人的表情和行为甚至一些小话记得那么清楚的,记不得自己什么时候就爱上了她。这个女人,颠覆了伍丘实对于女人的一切认知。包括,他从来信赖的“女人越多越好”的观念,因为他深刻的现,一个男人,只要一个女人,就够折腾的了。
“袁岂凉,如果你给不了她幸福怎么办?”伍丘实也学着袁岂凉的语气,幽幽的问。
“没这种可能。”袁岂凉毫不犹豫。
“可是你现在肯定把她弄得很郁闷。”
“我会和她解释。”
“你回国都没通知她。”
“没到时候。”
“你这个人真的很别扭,依我看,这个世界上除了白萦,还真没那种能忍受得了你的人。”伍丘实直言不讳,然后全身上下都被袁岂凉的目光凌迟了一百遍。直到他说,“不过我很看好那个白痴女人啦。”
“称呼她为嫂子或卓小姐我听起来会更舒服。”
“喂,你要不要这么霸道?”
“她自己或许也会比较喜欢你称呼她为嫂子。”想到临出国前那个意乱情迷的晚上,袁岂凉平静冷冽的心又是一阵情不自禁的激荡。似乎从他有女朋友开始,他就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这样渴望一个人的感受。与卓理在一起的日子,他总是时不时的就萌生出一种霸道而又自私的欲望,那种只想把她藏在自己身边,只想让她属于他一个人的欲望。有的时候,他即使看见她对别人笑,和别人说话,他都会觉得不舒服。他知道那是因为她太美好,那是因为和她相处久了就会习惯她在时的环境,那种连空气都透着欢乐的环境。她带着酒窝的笑容灿烂炫目,让他总也移不开目光,偏偏那丫头又常常不懂事不知的挑战他的忍耐力,这让他越来越深刻的觉得:拥有她,是件迫在眉睫刻不容缓的事情。
五一回
往年的七夕节,卓理从来都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的,因为没有男朋友,因为没有爱情,所以她也不关注这种浪漫而又遥远的节日。然而今年,在她感受了爱情的今年,她却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这样一个节日,原本她也可以过的,原本她也可以浪漫的。虽有些抱怨,但卓理还是认命,她今年的七夕也会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去。
晚上七点多,同为单身女性的于秋水打电话约她一起去酒吧喝酒,搁以前,卓理是死都不会去酒吧的。倒不是对那个地方有什么看法,那实在是因为她不喜欢吵闹的音乐和红灯绿酒。然而,她还是鬼使神差的答应了她的邀请。
酒吧就是酒吧,处处洋溢着酒的味道。卓理以为只有单身的男人女人才会在七夕这样的浪漫夜晚来酒吧泡着,没想到一对一对的情侣也还挺多。这些情侣看得她眼疼,心疼。这样吵闹的环境,她却有些不在状态。倒是于美人,穿着一件低胸的背心,不停有陌生男人果然搭讪,碰着条件好的,她会偶尔理会,碰见形象猥琐的,她直接无视。
终于落了个空闲,于秋水也得以替卓理拯救内心伤痛,“卓同学,你嗨不嗨?”
“不嗨。”卓理直言。
“那你要不要去嗨一嗨?”于秋水边说话边随着不远处的音乐节拍摇摆着身体,性感十足的样子。
“如果你说的嗨是去那群魔乱舞的地方跳舞的话,那还是算了吧。”
于秋水撇了撇嘴,“那你要不要喝酒?”虽然是个问句,但于秋水还是从调酒师接过一杯橙黄色的酒,直接递到卓理手里,“这是个倒霉的节日,为了这份倒霉,咱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