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理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又迅地把脑袋埋回了袁岂凉的胸前,闭着眼睛一副誓不再把脸露出来的决然模样。她的心一直‘咚咚咚咚’像敲鼓一样跳得飞快。她怎么能把自己的那无耻而又放荡的想法说出来?
她太紧张,所以,她没有感觉到她伏着的那片区域,也有一颗东西也跳得飞快。然后,她感觉到袁岂凉换了一只手,再然后,她感觉到她的脚着地了,再然后,她的屁股和腿剧烈的疼,根本支撑不起她的站姿……
她正要睁眼抬头骂袁岂凉‘无情’的,却只感觉到自己的背部一阵坚硬……她被推靠墙了?然后,腰间一只大手扶住了自己,再然后,她的手被另一只大手放到了大手主人的肩膀上……
她有点知道已经生什么了。
她也有点知道接下来要生什么了。
她紧张的连手机都掉了,张着嘴支吾道,“手……手机……”
袁岂凉附过来,以温柔的嘴唇淹没了卓理。她的屁股还是很痛,可是,黑暗里,她只感觉到袁岂凉的嘴唇凉凉,像果冻一样,卓理只觉得自己怎样都吃不够……她睁大了眼睛,紧紧地用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几次要滑下地去,而每每这时候,袁岂凉的大手便能及时的挽住她,最后,把她整个身体都被那只大手拉向了他。
原来,接吻和吃果冻一样。
就是,吸的冻那种。
甜甜的,凉凉的……
……
……
四四回
卓理被袁岂凉强制性送去医院的时候,心里二万五千个声音都在呐喊着:不……不……不要坏了我的初吻……
挂了急诊之后,袁岂凉直接抱着她进了急诊科。诊室里这个时候只坐了一个中年男医生,待卓理坐好后,他眯着慈爱的眼十分敬业地问,“怎么回事?”
“摔……”
“有没有女医生?”袁岂凉打断了卓理的回答,卓理侧过脸去:在她身边端正站着的袁岂凉此时面容很严峻。
诊室里的中年男医生看似也是被冻住了,回过神来之后,竟然十分恭敬地回答,“我去叫。”
这场面让卓理不禁深深打了个冷战。
女医生很仔细地替卓理做了个全身检查。确定只是轻微的摔伤用些红花油或者跌打损伤膏就能处理并没有更严重的骨头受挫之后,她又很耐心地叮嘱袁岂凉,“注意,淤青的伤口不要再受撞击……如果可以的话,对淤青的部位可以适当冷敷……”仿佛袁岂凉才是那个正面背面都摔得十分对称的伤患。
卓理坐在诊室的白床上,足足听那个花痴而又唠叨的女医生吩咐了半个小时。最让她郁闷到无以复加的是,明明是十分常识她都知道的处理方法,袁岂凉竟然十分用心的听着,时不时还点点头表示清楚。
从医院出来,已经过了十二点了,袁岂凉很安静的把卓理抱上车,然后很安静的驱车前行。从后视镜里看到一直不说话的卓理,他有些担忧地问,“还很疼么?”
卓理飘忽的思绪被打断,扭过头来看袁岂凉,这个时候,他们的车刚好被一辆急救车过,蓝光闪过的时候,她现温柔的袁岂凉真的让她很心潮澎湃,然后这个思维瞬间把她拉回到一种不健康的回忆里。
要不是她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那个吻,他们会吻到地老天荒吧?她从来没有感受过那样甜蜜缠绵的吻。以前,室友娜娜常一针见血的说‘接吻就是吞彼此的口水,吞来吞去,有技巧的情侣就是吸来吸去’——这算是卓理听到的唯一一个亲身实践过的人给的经验之谈,自那以后,她一直都会把接吻和吞口水联系在一块。
可是,晚上那个吻……却让她有一种难以启齿的羞涩的……回味感。她其实很想再和袁岂凉认认真真的接吻一次……不,应该说……长长久久的接吻一次。她一定要聚精会神看袁岂凉的样子……这么想着,心里的甜蜜滋味便像串棉花糖一样,一圈一圈的,一丝一丝的,越滚越大,这棉花糖的颜色还是粉色的。接着,她就不自觉地笑了,也顺便忘了回答袁岂凉的问题。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分钟。
为了掩饰自己的走神,她胡说八道地解释,“我刚刚回想了一下,不怎么疼。”
“……”
“我们去哪儿?”卓理这才看清楚,眼前这条路不是回唐家的路。
“我家。”
“你……你家?”
“物业明天才上班。”
微怔片刻,想明白他的意思是说唐家明天才能有电,她又怯怯地开口,“……不……不太好吧……你还是直接……直接送我回家好了……反正,反正过两天我还是会回家住的。”她说这话的时候有些结巴,这主要是因为她的动机不纯。她很猥琐的希望大冰山义正词严地说,‘不,你得去我家。’然后,在他家,他向她表白,说不定还求婚。然后,如果这个求婚很庸俗不够浪漫的话,她就以‘我年纪还小,再等几年再结婚’为由拒绝,当然,只是拒绝求婚而已,恋爱还是可以的;或者另外一种情况,大冰山闷骚地找了些其他的借口,比如‘过几天再回去吧。’然后,借此把她留宿在他家,再接着,大冰山以一种出乎她意料的方式将这个‘过几天’无限期延缓……延缓至他们结婚……总而言之,此时此刻浮现在她脑海里的全是‘泡冰攻略’和‘西街宝二爷’的那句话:见准就扑扑扑扑……卓理最近总会在很心底很心底的地方用《红灯记》选段里(就是《我家的表叔数不清》里的那句‘都有一颗红亮的心’)的调调哼唱一句,‘我有一颗……待嫁的心……’当然,一直都只是在心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