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跟演戏似的……”女人恨恨地看了卓理一眼,摆了一个更为性感的姿势,又把视线转向季竞堂,“小伙子,话别说得那么满,你看你都快三十岁的男人了,连个正装都没有,很穷吧?好好考虑下我的提议。跟着我,以后不用吃苦,也不用奋斗。你看你身边这姑娘,又年轻又不懂得照顾人,所以,不要这么不现实……”
“我考虑得很好,我只要她。”
说这句话的时候,卓理被季竞堂的表情愣住了,因为,他这时候的样子很认真很认真。
季竞堂却回过头来对卓理微微一笑……
卓理直觉想要避开此时此刻的季竞堂,可是,就在她转过脸的那瞬间。她的心,霎时间跳得很快很快,越来越快。一种奇怪的直觉促使她往餐厅门口看去……
……
……
回到唐家,卓理第一件事情就是去书房、她房间等众多地方扫视了一遍,令她失望的是:袁岂凉并没有回来。唐之善坐在书房看书,见卓理火急火燎的样子,摘掉眼镜不解的问,“怎么了,这是?”
卓理回过神来,迷茫地问,“大冰……袁岂凉回来了么?”
唐之善先是一愣,然后又微笑地回答,“明天才能回来,怎么,想他了?”饶有兴致。
“你确定?确定他没回来?”在尊尚的时候,她那么强烈的直觉:尽管那个身影周围还有几个其他的男人身影,但她真的很确定,那个黑色的有些瘦的身影……就是袁岂凉。
“前天你舅妈打电话去问,他是说明天回来。怎么了?”唐之善意识到了卓理反应的不同,继续问道。
“……没怎么。”是啊,他跟她说过:他二十七号回来。难道真是自己看走眼了?难道是她太想他了?什么时候他已经在自己的思想里这么深刻了?她记得她看到那个背影的时候,差点就要冲到前面去,去看看是不是他回来了……她不明白自己心慌的原因是不确定他是否回来还是因为……他的背影那么真实……
晚上临睡前,卓理给袁岂凉了一条短信。他一般只在这个时候会有回短信的时间,她改了很多遍短信内容,由最初的‘你明天回来么?’改为‘你是二十七号回来吧?’又改为‘你明天几点的飞机?’再改为‘真没想到,你已经出差六天了,真是弹指一挥间啊。’最后改为‘舅舅说你明天回来,舅妈说你后天回来,你到底哪天回来啊?’
选择‘大冰山’,送。紧紧的把手机握在手里,等回信。她真的只想证实,很想证实,今天在尊尚看到的那个背影……是不是他的。
电话突然响起,卓理看都没看就接起。
“虫娃……”——季竞堂的声音。
眼神瞬间变黯,卓理有气无力地回,“啥事儿?明天我要上班,不能陪你演戏。”
“不演戏。明天你下完班我带你去玩吧,算是给你这两天卖力演出的酬劳。”但凡季竞堂现什么好玩的,从来都是和卓理一同分享。卓理是个小p孩,总是跟在他身后,去哪里她都要跟着。想到这里,季竞堂的嘴角不禁浮过一丝笑容。
“去哪儿玩?”卓理终究还是个贪玩的女孩。
“‘圣光。’”
“‘圣光’?那不是贵族子弟去的地方么?”她听万晓烟她们说,伍丘实那公子哥儿就天天往那儿奔,那里什么玩具都有。想到伍丘实,卓理又突然觉得他是个神奇的存在。神奇在于,她根本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从她的生活里消失的。
“我们也许可以……冒充一下贵族。”
“……”
“你胆小了很多。”
“我去!”
季竞堂嘴角一直挂着宠溺的笑容,即使只是对着手机,他的表情都依旧是温柔:卓理,小虫娃,多少年都是不变的好对付。
而电话这头,卓理却坐在唐家卧室的大窗台上,双手抱着脚腕部,脑袋斜在膝盖上,张望着窗户外的景色。心里一直回转着这个名字:大冰山……大冰山……大冰山……
这段时间不长的分别,卓理清楚的感觉到:她爱上他了。
因为她不能否认她很久收不到袁岂凉短信时的沮丧,她不能否认接到电话现不是袁岂凉时的失落,她不能否认她就连看那扇透明的玻璃窗户都能看到袁岂凉的脸,她不能否认她如此深刻的记得袁岂凉的一颦眉一微笑,她不能否认这一切陌生的感觉……就是传说中的,爱情。她一直以为爱情很俗套,一直觉得思念这种东西很飘渺,如今,她现,所谓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的远观爱情理论才真正是狗屁。
她想,她是真的成了于秋水口里的‘恋爱中的小女人’了。
……
……
袁岂凉是否回来这件事,卓理终于在周一的中午知道了个清楚。
因为,这天中午她在电梯门外看到了他。
只是,电梯在十八层只停了不到十秒钟的时间,电梯门就又重关上。因为,电梯外那个灰色的身影和那个白色的身影都没有进来。卓理睁着大大的眼睛,她矛盾的希望电梯门外那个灰色的身影是袁岂凉,又同时希望不是。不过,当身旁的林培摇晃着她的手臂,格外气愤地说,“那白裙子女人是白萦吧?她怎么又贴上你家冰山了?”时,她最终确定:那个灰色的,双手抄在黑色西裤口袋里的,眼角抬都没抬向她的男人——是袁岂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