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出府邸,风雪已经大的让人看不清前方的路。
上马车时,她突然朝他侧过脸,快蠕动了唇。
这次她说的很快,快的让他有些怀疑,她要说的意思,是不是他看到的那样。快的让他不由怀疑,是不是他看错了。
‘以后就当从未生过他。’
每个字他都晓得意思,可连起来他不懂。
在车外僵住片刻后,他跨上了马车,呼吸急促的想问她刚那句是何意,可她却突然抓过他的手,一字一用力的在上面划动——
‘你一定要上位!一定!’
感受着那字的力度,他眸光渐渐阴霾,继而转为凶狠。
不等他扯了轿帘跳下马车,她却攥着他的袖口拽住。
她摇摇头。她要他不惜一切代价的上位。
她半垂眼帘掩住里面冰寒。唯有上位,才能真正打败那人。
恨一个人恨到极致是什么感觉,大概就如她此刻,但凡还有一丝意识,所想的全是如何让那人万劫不复。
她冰凉的指尖蜷住他的手指,让他掌心攒握。她不再多说什么,闭了眼靠上车壁,消瘦的面容沉静如水。
不知为何,看见她这个模样,他突然有些心绪不宁。
马车入了府,宁王抱着熟睡的人进了殿,放她于暖榻上躺下。
府里大夫搭她腕上细诊着,一刻钟后起身禀说无他碍。
“不过到底刚出月子,外头顶风冒雪走了一遭,难免身子会受些凉。我开副药让人去煎,待人醒后给趁热服下,驱驱寒气。”
宁王无异议,挥手让大夫退下后,便上榻拢垂了帷幔。
冬日的床幔厚重,几层垂拢下来后,榻间的光线就暗了下来。他并没有躺下,而是坐在她身侧握着她细瘦的手腕低敛着眸,指腹若有似无的在那圈淡青痕迹上摩挲。
回来的一路上,她没有多说半句与老七见面的事,他也强自遏抑的没过问,一直忍到现在。可他不问,不代表他脑中会停止揣测。
况她回来后偏又情绪异常,真让他没法不乱想。
细长眸里纷杂情绪几经变换,他终是按捺不住的伸了手,脸色阴翳着,近乎是咬着牙,指尖触上了她的襟扣。
随着衣扣一粒粒被挑开,里面的衣物便露了出来。
眸光不错分毫的上下一扫,便轻易见着了有两处扣子系了错乱。
他面色一狞,瞬息有种杀人的冲动。
牙齿咬得死紧,他墨眉敛下,眸光压得阴森。
手指在扣子上几番停留过后,他到底还是继续解了下去,这一次没再停留,一直将她身上所有衣物都给褪了干净。
乌堆肩,入目的是细白纤瘦的身子骨。
寸寸打量过后,他眼尾浮过猩红,阴沉的目光死死盯在那腰腹间。那里有被溅到的几滴墨汁,晕染了细白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