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你了。”
过路人抱紧了琉璃盏,匆匆离去。
曹兴朝看着有些心痛,这琉璃杯盏是珍品中的珍品,可是他特意让人从海外淘来的,有价无市的。而且这杯盏本是一对,这丢了一只,那另外一只就只能束之高了。
他都有几分冲动想要让人去追那得了大便宜的路人了。
“这世间好物多着呢,兴朝,你眼皮子太浅了。”
宁王笑说着就将桌上的另外一只琉璃杯,再次扔给了外头的过路人。
“等日后,千万种好物你都摸得到见得到,不差这区区一对杯盏。”
明武堂里,时文修接过小厮手里的药瓶,连声道谢。
“没事没事,我外出采买顺道的事,算不得什么。”
时文修拨出一角银子塞给他:“得谢的,本来你采买完就直接回府了,可现在却要为我多跑了趟腿,着实令我过意不去。这点薄礼不当什么,你可千万得收着。”
小厮推拒了一番就收下了。
“对了,掌柜的没说什么吧?”
小厮就道:“倒也没说旁的,就是略有失望了。”
时文修也料到会如此,不免叹气,她也不想爽约,可也是没法子的事。
小厮瞧她鼻青脸肿的模样,都替她疼。
“那药你可记得要勤擦着,要是没了就托人告诉我,我再给你买去。”
“我省得的,谢谢你啊。”
“没事没事。”
送走小厮,时文修拿着药皱着脸,嘶嘶吸着凉气往自个小院里去了。
这骑术也太难练了,昨个她不慎自马上跌落下来,好险没摔个半死。
也幸亏是勒马的时候被它掀翻了下去,要是在骑行的过程中她不慎跌落下来,那只怕跌折了腿都只是轻的。
还有两大腿内侧,这些天都被磨得生疼,破皮了都!
天呐,快派个神仙来救救她,一键给她技能让她原地学会骑术吧!
时文修被摔下马的事,由张总管禀了他主子爷。
“这些天她在练习骑术?”
“是的主子爷,这段时日她都起早贪黑的在南练武场练习骑马,大概是急于求成,昨个不慎从马上跌了下来。不过都是皮肉伤,并无大碍。”略一停顿,张总管又道:“不过今个稍稍缓些了,她又牵着马过去了。可要奴才去阻止她?”
“不必了,随她去。”
提写完最后一字,禹王收了势,声音不带起伏:“以后她的事,没要事不必来报。”
“是,奴才知了。”
第24章临行前
到了十月初,朝廷大军集结完毕开拨在即,禹王府上上下下也没日没夜的忙碌起来,为此次出征做着最后的准备。
对于此次征讨蒙兀,无论是朝野还是民间都投来了极大的关注。达官显贵也好,文人墨客也罢,甚至是市井的贩夫走卒与平民百姓,茶余饭后谈论焦点都是与蒙兀交战的事。他们谈论大魏的国富民强,谈论蒙兀的残暴凶悍,也难免谈论此次统兵的几位主要将领。
一时间,京城中几座将军府邸与禹王府邸,成为了百姓关注的焦点。同时伴随的,还有在民间急升起的威望。
禹王府里的气氛一日比一日的紧张与肃穆。
张总管经过几轮严密的排查,当众揪出并处置了心怀鬼胎之人,震慑了府里上下。各院的下人们愈的循规蹈矩,无人敢疏懒懈怠,更无人敢心怀异心,府上风气也肃之一清。
鲁泽没日没夜的拉着近百名亲兵训练。越是临近出征日期,操练的就越狠,与此同时,他每日也必三令五申严明军纪,严厉告诫他们行军打仗途中违背军纪的严重后果。为让他们牢记,他特意在练武场上备了刑棍,若他检查有人背不下来,就毫不留情的以刑棍伺候。
禹王自也是夜以继日的忙碌,除了要去六部确认兵器放、粮草运输等事宜,还要去营地与主将吴承运一起整顿三军,每日里要临近深夜才回府。府上诸事他已无暇顾及,全权交给了张总管与鲁泽来处理。
至于时文修也不得闲,为了练骑术也是豁上去了,每日里除去必要的休息时间,只要胳膊腿还能抬得动,就坚决不肯下马背。直到大军出征的前几日,她方终于结束了这成日被颠的七荤八素的日子,拖着散架似的身体重回了明武堂,以待养足几日精神气好奔赴战场。
此刻还待在明武堂里的护卫,都是遴选失败被刷下来的,约莫二十几号人。没能成功入选进主子爷亲兵队,他们难免有些失魂落魄,尤其见昔日同伴忙忙碌碌的训练,眼见着就要意气风的随主子爷北征讨虏了,焉能不情绪低落精神萎靡?
时文修见此也无从开解,拿过自己几个夜里用红绳编好的中国结,作为临别赠礼一一送给他们,以期他们得到小礼物能开心些。
“这结扣你编的?看不出啊,你手还挺巧!”
“也就会编这个,旁的样式可编不了,算不上手巧。”
见大家喜欢,她很高兴,忙指指他们剑鞘示意:“你们可试试挂佩剑上好不好看。”
他们就照做试试,果然是好看,只要剑一动,结扣下面的流苏就跟着飘动,看起来潇洒的很。
“小时,下值后一块去酒楼聚一聚吧,算是给你办送行宴了。”
时文修知他们是接到礼物感到过意不去想要请她吃饭,闻言就苦笑道:“不是我不想去,实在是这段时间我大动筋骨,走路都费劲。要不,这顿饭咱先拖着,等打完仗回来,咱一道去吃庆功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