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正院,刘婆子已经被压着在地上跪着了。
颜云朵半躺着靠在软榻上,正温柔的抚着肚子,看着窗外出神。
“福晋,王格格来了。”
颜云朵回神,收回目光,转头看向王格格主仆,“给王格格搬个凳子。”
“谢福晋”王格格战战兢兢坐下,因为太过紧张,屁股都只放了三分之一在凳子上。“不知福晋寻妾来是?”
“有点事情要问问你。”说完,颜云朵冲旁边站着的卓玛使了个眼色。
卓玛轻点了点头,冷着脸走到刘婆子旁边,一脚毫不客气的踹在下跪着的刘婆子身上,“好了现在你要找的人来了,还不快说。”
刘婆子顶着一张明显已经被胖揍过一顿的猪头脸,瑟缩着抬头,看到王格格,很是欣喜,几乎是匍匐着就要过来抱王格格的腿。“格格,您可来了,您可要给老奴作证啊,那些药粉都是您给老奴的,老奴也是按您的意思办事的啊……”
王格格一时不防备刘婆子如此,吓的下意识往后躲了躲,一个趔趄差点摔地上,幸亏站在她旁边的柳叶扶了她一下。
听清楚刘婆子的话,王格格虽然懵,却不傻,反驳的话几乎脱口而出,“什么药粉?什么我的意思?你可别胡说,你谁啊?我压根就不认识你。”反驳完,王格格还不忘跟颜云朵说明,“福晋,您相信妾,妾真的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也不认识她……”
“不认识?怎么可能?我的药粉明明就是你给的。我还有证据的,福晋您看,这个荷包就是证据。这是老奴从她手里取药粉的时候,故意装作摔倒,趁她不注意,从她身上扯下来的。不会错的,福晋,您要相信老奴,那些药粉真的是她给老奴的。”
刘婆子也是被打怕了,一听王格格不承认,情绪很是激动,一时间连身上的伤都给忘了。
“什么荷包?这根本不(是)……怎么可能?”竟然真的是她的荷包。王格格看着眼前熟悉的针脚,眼睛瞪的差点没凸出来。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你怎么会有我的荷包?我荷包怎么会在你手里?”还是这一个?王格格此时已经意识到这应该是有人要害她,因此很是紧张,额头的汗控制不住的冒了出来。
可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办。除了死死握着那个荷包,脑子里极闪过关于这个荷包的一切,王格格急得都快要哭了,只能一遍又一遍的跟颜云朵重复,“福晋,妾真的没有给过这个婆子什么药粉。妾都不认识她……”
“那这个荷包,你怎么解释,刚刚你自己也说了,这是你的荷包。”
王格格情绪反应很正常,颜云朵能看出来她应该没撒谎,是以说这话的声音还挺平和的。
这平和的声音不紧不慢的敲打在王格格心头。王格格不知怎么的,心突然一下就定了几分。深呼出一口气,王格格哑着嗓子解释道,“妾,之前确实有过这么个荷包”还是有一阵子她所有荷包里最喜欢的一个,那一段时间她每次出门几乎都会挂上这个荷包。但是不知什么时候,这个荷包,它突然就找不到了。“当时妾还特意找了许久……这事儿柳叶知道,她可以替妾作证。”
柳叶连连点头,“这事儿奴婢确实知道。后来实在没办法,格格只能临时换了一个荷包戴。这个荷包后来再也没出现过。因为就是一个荷包,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格格也就没怎么太放在心上。”
谁能想到,这东西竟然会被别人拿来作为她们格格害人的证据?等等,她们格格那儿,平时除了王侍妾,其他好像也没什么人去。刚刚那婆子说什么来着?药粉?不会是王侍妾……柳叶瞳孔微缩。
显然王格格这会儿也想到了这一点,她咬咬牙,突然往前走了两步跪倒在地,道,“福晋容禀,其实今儿妾本来也是有件事情想要禀告福晋……”
“说吧。”她还挺想知道,这府里到底还有多少魑魅魍魉的,颜云朵点头,示意王格格继续。待从王格格口中听到柳叶亲耳听到的王氏说对她出手结果被她侥幸躲过去的话。
颜云朵一时间竟有些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嗯?”肚子里的小家伙突然轻轻踢了她一下,颜云朵伸手跟小家伙互动,小家伙却已经不动弹了。
这莫非是小家伙听到王氏害她,心疼她,来安慰她一下?颜云朵唇角微勾。只是下一刻,想到潜藏在暗处,一直暗搓搓计划着害她的人,颜云朵唇角勾起的弧度又落了下来,转头看向刘婆子,“除了这个荷包,你可还记得找你给你药粉的人还有什么其他特征?”以她对王格格的了解以及王格格刚刚的反应,这事儿应该真不是她做的。
但要根据刚刚柳叶的一面之词就断定那个人是王氏,又太武断了,她需要确切的证据。
刘婆子摇头,对方找她时选的是天黑以后,跟她见面时脸上遮了面纱,根本看不清面容,声音也是刻意压低了的。她能想到想办法留下个荷包已经很不容易了。
那这件事就难办了,颜云朵食指中指轻敲了敲桌子。
“福晋,要不奴婢去王侍妾那儿跑一趟?叫了王侍妾过来?”
按着卓玛的想法,既然王氏有嫌疑,把王氏找来当面对峙就是了。
颜云朵摇头,若刘婆子一事当真是王氏所为,那这个王氏可是个厉害角色,心思缜密着呢。现在叫她过来只会打草惊蛇。对付这样的人最好一击即中,否则后面会麻烦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