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邢晟冷眼瞧着那名宫人,“太后既然不满意本王未来的妻子,以后也别见了。”
邢晟不怕承担骂名,在世人眼中,婉清只是一介孤女,处于弱势,那些人要骂就骂他这个权臣,骂他不敬皇室,狼子野心。骂就骂吧,只要能跟心上人好好地生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宫人没想到摄政王竟然是这样的反应,也敢劝说摄政王,只好回去禀告太后。
太后不可置信地看着宫人,弟弟真说出那样的话了?
“反了,反了。”太后愤怒,拿起桌上的茶杯就砸到地上。
皇后听到宫人的话后,却觉得摄政王极有可能是真的看上清和郡主。清和郡主还未及笄,就已长得十分貌美,普天之下,恐怕很难再找出那么貌美的女子。江山美人,摄政王选的必定是美人。
皇上说起摄政王时,眼底并无半分厌恶,反而带有敬重。皇后便想只怕功高震主的不是摄政王,而是蒋家,听闻皇帝亲政是摄政王先提出来的,偏偏父亲却要皇上先大婚,哪怕后宫纳有妃嫔都不可以,必须大婚。若皇上看重摄政王,摄政王也真心为皇帝好,那么真正该防备的就是蒋家。
得出这一答案后,皇后也就不认为摄政王这么对太后有什么,摄政王的名声不需要那么好。
“母后,王爷是一个心疼人的人。”皇后脸上没有半分不悦,反而赞叹,“清和郡主受了那么多年的苦,合该有一个把她捧在手掌心的人。”
“皇后姐姐这么巴着王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姐姐出自邢家呢。”淑妃讽刺。
“母后出自邢家,皇上便有邢家的血脉。”皇后道,“嫁夫随夫,本宫跟邢家也算有几分缘分。”
太后的心情极不好,揉揉眉心,便让皇后她们先行告退,别在这里碍她的眼。
邢晟亲自送林婉清回的郡主府,到了府上,又道,“太后虽是皇帝的亲母,但亲母没有江山社稷重要,特别是一个有野心的瞎眼之人。”
“太后是王爷的亲姐姐吧。”林婉清听摄政王那么形容太后,真不知该怎么说。
“一个只想过河拆桥的狠毒妇人而已,亲姐姐算什么。”邢晟嗤笑,“妻子才是陪我度过后半生的人。”
林婉清表示她真的不懂得这些古人,她还以为太后会十分看重摄政王这个亲弟弟,毕竟古代的女人特别需要依靠母族,摄政王是太后母族的人。
“外戚专权。”邢晟道,“这些年,她就只看到这个,偏听小人之言,许是她想做一个贤后,让人称颂,无母族专权,她无愧于皇室,无愧于天下。”
卫子夫吗?林婉清想到了西汉时期的卫子夫,汉武帝的皇后,卫子夫确实没有为母族谋权,卫青是依靠军功一步一步地爬上去的。到最后,卫子夫、卫青以及太子不还是被弄死了,后宫巫蛊,含冤而死。
“名声没那么重要的。”林婉清不在乎,“不过就是一道枷锁,想来太后在乎的也不是这一个,在乎的是皇上,是权势。”
“明白就好,以后不管宫里谁来宣旨,是谁的旨意,都别轻易入宫。”邢晟怕自己还没有顾及到的地方,今生有不少事情都生了变化,例如日后被蒋家送去庄子的蒋娴成了皇后,皇帝也提早亲政。
邢晟在永康宫前拉着清和郡主林婉清离开的事情,很快就传到那些皇室宗亲的耳朵里,其中还有邢晟的推波助澜,他就是要他们知道他对太后的态度,对林婉清的态度。
昭华长公主听闻后,不禁轻笑,“倒是懂得护妻。”
别的皇室宗亲听到这事或许会很生气,认为邢晟没有把皇族放在眼里。昭华长公主却不这么认为,太后的所作所为真心让人瞧不上,假意关心弟弟,却又不想弟弟成婚生下儿子,就怕皇帝的帝位受到影响。太后也不想想,要是摄政王想要那么做,直接养废皇帝就行了,何必那么用心。
“母亲,您对清和郡主似乎很满意。”自家母亲跟摄政王犹如亲姐弟,必然不可能看摄政王娶一个一无是处的女子,那清和郡主应该不只有容貌可看,谢子安好奇。
“好奇了?”昭华长公主怎么可能不知道儿子在想什么,“若不是摄政王喜欢清和郡主,你娶了她,倒是也可以。”
“别,您千万别这么说,要是王爷听到,您的儿子就惨了。”谢子安认为摄政王很小心眼,“先前在梅林时,我与镇南王世子遇见去赏梅的摄政王和清和郡主,便想上前打声招呼,未想王爷直接让侍卫拦了我们,还拉紧清和郡主的披风,分明就是不想我等看见。”
“你们这些没眼力劲的,都看见他跟清和郡主一块儿了,还上去。”昭华长公主调侃,“要是我,我也让人拦了你们。”
昭华长公主知道摄政王极爱清和郡主,一个男人深爱一个女人,自然不希望她被别人瞧了去,心眼小是小点,却让女子欢喜。
“母亲,太后那边”谢子安微微皱眉,只怕皇帝跟太后的关系也没有表面那么好,皇帝算是摄政王一手教出来的。
“不是为娘瞧不起女子,而是有时候,该含饴弄孙,就该含饴弄孙,没孙子,那就且等着。”昭华长公主叹息,太后就是一个脑子不清楚的女子,要是换作自己,必定细心维护好跟摄政王的关系,一个没有贪婪权势的弟弟多好,何必把弟弟推远。要是换成其他人,指不定早就恼怒,还真造反了。也亏得邢晟没有那么多想法,因为这一点,昭华长公主等几个明理的宗室也不愿意亏待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