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侯原本就是一个愿意背锅的人,当即就把二房的所作所为告诉老夫人。他相信母亲身体康健,不可能这么容易就受不了打击。
“好大的胆子。”老夫人听到长宁侯的话后,脸色立马阴沉下来,老二家的竟然敢顾杀手去杀婉清,婉清可都她们断亲了啊,老二家的还那么狠,“那你们就这么放他们出去了?没请家法,狠狠地打一顿?”
“没有。”长宁侯当时在气头上,哪里想到这一点。
“蠢,愚蠢至极。”老夫人不满,只怪自己不在府里,不然一定要狠狠地打二夫人一顿,“她住哪里?”
不能在府里打,那就追出去!
老夫人直接起身,不顾长宁侯的阻拦,就带着人急匆匆地去找二夫人算账。她不怕把事情闹大,老二家的就是仗着和亲公主的身份,各种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还玩暗杀,老夫人恨啊,自己前世压根就不知道这些事情,要不是大儿子说,她还以为老二家的也就在府里闹闹,闹不出大事情。
长宁侯想要阻止,侯夫人拉住他,“侯爷,母亲懂得分寸。要是真闹开了也好,二房的错,不是您的错,分家之后,就更不是了。您总不能包庇他们吧,包庇罪也是罪。”
“去看看。”长宁侯认为妻子说得很有道理。
“让明轩一起去吧。”侯夫人道,要是外面那些人得知二夫人找杀手刺杀清和郡主,想来侯府的名声一定更差。这也没什么,她又没有女儿,林婉欣是庶女,名声本就坏了,而且庶女又不是从她的肚皮出来的。她不担心林明轩娶妻难,大不了找一个出身低一点的。比起抄家削爵来说,这都不是大事情。
老夫人带着人马很快就来到二老爷在外的宅子,老夫人没让下人上前,自己就上了,怒声道,“老二家的,你给我滚出来!派人杀亲生女儿,你厉害了啊!婉清就这么不得你喜欢,都离开府里了,你还看不过眼,她到底哪里招你惹你了。给我砸!”
老夫人直接让下人砸门,她特意找了三大五粗力气大的仆从来,那些仆从还带着一根根大木棍。也不怕周围的人瞧了看笑话,老夫人就是要闹,撒泼又不是犯罪,她前世瞧见那些市井女人没少说那些话,真的假的都蹦跶出来,官府又不会因为这点就抓她们。
仆从听到老夫人的话立即去砸门,里面的人刚刚开门就被踹了出去。
老夫人带人进去,不理会迎面走来的焦急的二老爷,就是要去找二夫人。
“母亲。”二老爷满头大汗,焦虑万分,他刚刚在里面就听到外面的声响,一看到老夫人,他就知道妻子做的事情被老夫人知道了。
“你妻子呢?”老夫人忽然想到她根本就不知道二夫人住在哪一间屋子,正好二儿子在,就省得一间间去找,“做了坏事,搬出侯府就得了?当我这个老太婆是摆设?”
“不是。”二老爷忙道。
“你妻子是外邦人不错,但她一日是你妻子,就得遵守我们林家的家规!”老夫人冷声,“谋杀郡主,那是大罪!”
“您您可以小声一点吗?”二老爷不希望官兵上门,更不想因此被罢官,好在妻子是和亲公主,身份不一样,除非皇上想要对付妻子的母国,否则就还会让他当官,算是给外邦颜面。
“都做了,还怕别人说啊!”老夫人怒视二老爷,“她蠢,你也蠢啊,婉清不是你们女儿了,也没在你们面前晃,你们就非得要她命吗?”
“不是。”二老爷觉得自己很冤枉,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林婉清的性命,就算断亲了,到底还是自己的血脉,“真不是。”
“那好,那你就证明给老婆子看。”老夫人双眼盯着二老爷,从仆从手里拿过事先准备的藤鞭递给二儿子,“按照家法,不,按照国法,她现在就应该蹲大牢。现在不用她蹲,你就抽她三十鞭子,狠狠地抽。”
二老爷为难,藤鞭上面还有尖刺,就算他对妻子再不满意,那也是他的妻子,妻子为他生儿育女,他着实下不去手,“清和郡主没事。”
“要是郡主有事,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吗?”老夫人不满,“今日,你要是不动手,老婆子就没你这个不孝的儿子!”
林明轩赶来时,正好看见老夫人递藤鞭给二老爷。
“二叔。”林明轩急忙走上前,“祖母说的没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二婶触犯的不仅是家规,还有国法,若二叔没有一点行动,对上头也不好交代。或许官府还不知道这一件事情,但您该知道,清和郡主的封号是圣上封的。”
林明轩没有说摄政王,侯爷也没有跟二老爷说摄政王。但二老爷一听圣上,就暗叫不好,他这一段时间没少听外面说他的不好,大哥前一段时间被参,再这样下去,是不是就要轮到自己?又想到林明诚涉及科举舞弊,这一件件下来都不是小事,否则大哥也不会急于让他搬出侯府,只怕大哥得到了些许消息。
“好!”二老爷接过藤鞭,对着下人道,“还不去把夫人带出来!”
宅子里的下人是从侯府那边带过来的,他们都知道夫人指的是二夫人,而不是张氏。
二夫人听闻老夫人来了,原本以为老夫人要她们回去,就兴冲冲地准备出来,但走到半道,就隐隐约约听到声响,心中预感不对,想要往回走,就瞧见张氏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