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这话说出来,一时却没有人接话。
不单于晏没吱声,连隆庆长公主也沉默以对。
反倒是几名宗室,夏侯洵早就暗中联络好了,闻言便道:“六郎说得不错,为今之计,还是早立太子的好!”
隆庆长公主道:“等陛下醒来,再说此事罢。”
那要是陛下醒不过来呢?
许多人都这么想,可这当口,谁敢这么说?
夏侯洵心中不免有点焦灼,他看出隆庆长公主并没有支持他的意思,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先前他也曾几次三番上门拜访这位姑母,但最后都吃了闭门羹,隆庆长公主摆出一副不问世事的架势,可谁都知道这女人一贯是紧跟皇帝步伐的,夏侯洵总觉得她那边应该早就听说了一点什么风声。
可隆庆长公主不支持他,又能支持谁?难不成去支持夏侯渝?
想及此,夏侯洵不由暗暗咬牙。
一个半路冒出来的杂草,怎配与他这种从小就受到精心培育的皇子抗衡?
夏侯洵虽然从未表露出来,但在他心里,其实是看不大上夏侯渝的,总觉得对方根本没有资格与他争皇位。
可皇帝的表现又是那样明显,先是追封他的生母,又让他去魏国负责归降交接事宜,这明摆着是要让他立功,好多挣些本钱,如此种种,有心人都不难猜出皇帝的意图。
但猜归猜,只要皇帝一日没明确下旨立储,夏侯洵就绝不甘心。
如今夏侯渝还未回来,皇帝却已经连话也说不出,这岂非是天意?
皇帝好强了几十年,总觉得自己还行,不肯早立太子,谁料一朝风云变幻,这个举动却正好给了夏侯洵天大的机会。
他若能趁此将大事定下来,就算事后夏侯渝再回来,还能做什么?还不得跟着别人一样拜倒在他脚下山呼万岁?自己占了名分大义,夏侯渝若是不服,若敢起反心,那就是谋逆了,谁也不可能再支持他。
夏侯洵早已将这些利害关系计算清楚,所以就算隆庆长公主不开口,他也要逼着对方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