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然心里真的堵得慌。
周四晚上丁武阳被抓，周五一早丁武阳的头像贴遍学校，周五晚上莫莉就割腕自杀了？
这一对兄妹感情的浓烈程度真的到了让人震撼的程度。
他不知道丁武阳在得知莫莉自杀身亡后会是什么反应，难道……这是他想要的结果吗？
当然，这里有个前提，那就是莫莉的确是自杀的。
李牧然站起身，对刘奕帆说道：“你先问着，我去找一下老白。”
……
法医老白的现场尸检已经完成，莫莉的尸体已经被装进裹尸袋中，有工作人员正在搬运。
李牧然把老白拉到一边，轻声的问：“这个女孩是不是死于割腕自杀？有初步结论没有？”
老白脱着手上的橡胶手套，叹了口气：“从目前初步检验的结果来看，的确是死于割腕自杀。”
李牧然心情沉重地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白拍了拍李牧然的肩膀：“走吧，有人一心求死的话，别人是很难救的。”
……
太阳已经升起，带着它天生的热力开始炙烤大地。
昨晚那个梦魇，加上今早接收的这些信息，让李牧然觉得有点喘不过气，他需要独处一下。
独自一个人坐在月城大学田径体育场的台阶上，在热浪滚滚的夏日，他却感到内心一阵悲凉。
赵婷婷、莫莉、丁武阳，3个年轻、鲜活、美丽的生命，就这样在这个美丽而平静的校园陨落或失色，实在让人难受。
丁武阳看起来并不笨，杀人偿命的朴素真理他难道不知道？
如果他知道，他又怎么会去杀掉赵婷婷？
难道丁武阳在一开始就自大地认为自己能永远逍遥法外？
不，他不会这么天真，从他被捕时面对警察的冷静，他是知道自己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
可如果不能逍遥法外，他又知不知道自己落入法网的那一天，就是他表妹自杀的那一天呢？
他这样做到底是在救他表妹，还是在害他表妹？
这时，李牧然的手机响了。
他面无表情地接起来，手机里传出刘奕帆的声音：“李牧然，你跑哪儿去了？”
刘奕帆语气中既透着关心又透着生气的意味。
“我现在很难受，在田径场这边坐一会儿。”李牧然有气无力地说道。
“你快上来宿舍，有新情况，莫莉在自杀前曾去找罗宗华做过心理咨询。”刘奕帆急切的声音说道。
“什么？”李牧然打了一个激灵，迅挂掉手机，起身就往女宿舍楼跑。
……
“什么情况？”
李牧然带着一阵风地出现在814女生宿舍门口，一手扶着门一边大口的喘气，刘奕帆还跟那几个女孩在一起。
看了一眼李牧然，赵晓菊说：“莫莉她昨天早上在宿舍摔碎了一个杯子，我看她精神不好就帮她请了假，留她一个人在宿舍休息。中午的时候，有人通知她说，她预约的心理咨询在今天下午，让她多带一个同学一起去，因为像她这种情况，可能会用到催眠治疗，而催眠治疗是需要有第三人在场的。”
李牧然眉头紧锁、目光锐利：“是你陪她去的吗？是去罗宗华那里？”
赵晓菊想了想：“是的，老师的名字我不知道，但的确听到有助理喊他罗老师，我们学校的心理咨询室就只有一个，应该……没有其他人吧。”
李牧然想起，昨天晚上他询问罗宗华当日行程的时候，罗宗华是说过他有给两个学生做心理辅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