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只手控制方向盘，一边用另一只手的手指点击接听，再点击外放，一个女声传来。
“请问，是李牧然吗？”
李牧然以为是骚扰电话，微微皱眉，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回道：“我是，请问你是哪位？”
那个女声不高兴了：“哎呀，老同学，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我是黄雅莉呀……，你高中同学，就是……当年暗恋你的那个，哈哈哈哈……”
刘奕帆在一边暗自偷笑，这女同学性格好豪放，原来李牧然读书时还有不少风流债？
但李牧然显然没有开玩笑的心情，脸上露出一阵尴尬之色：“黄雅莉，我……记得。”
黄雅莉是李牧然高中同班同学。
高三时，她就坐在李牧然后面，一直对李牧然心存好感，也算是庄晓卉的闺蜜。
但那时的李牧然，心思只在庄晓卉的身上，对其他人的示好基本视而不见。
黄雅莉显然对李牧然的反应不满意：“算啦，你这大侦探哪里会把我们这些小市民放在眼里呀？我打电话是为了通知你，今年是我们毕业1o周年纪念，咱们打算弄一个聚会，你微信加我，我把你拉到同学群里去……”
时间过得真快，原来高中毕业都已经1o年了，李牧然不禁有些感慨。
“聚会打算什么时候弄？”李牧然问道。
黄雅莉：“后天，后天是周日，大家都方便。”
“后天呀？！”李牧然有些犹豫。
他能预感到，这两天他们可能会很忙，因为现在手头这个案子已经初见曙光，正在攻坚阶段，他可能没法抽身。
黄雅莉：“你……不会不来吧？好多老同学都多年没有见面，尤其是你，这么多年，都不怎么跟大家联系，这次你可一定要来……”
李牧然有些为难：“我看情况吧!”
黄雅莉：“不是看情况，是你一定要来，不然大家可要生气的……哦，庄晓卉已经答应了会来的哦……”
不提庄晓卉还好，一提庄晓卉，李牧然更不想参加了。
他的心情很复杂。
一方面他不想见到庄晓卉，觉得自己没办法在庄晓卉面前做到情绪平稳；
但另一方面，他其实也很想知道庄晓卉现在变成什么样了，过得怎么样，不管是幸福还是不幸福，他都想知道；
这是一个两难。
李牧然半天没有说话。
黄雅莉可能知道李牧然在纠结什么，又叮嘱了一句“一定要来哦”就挂断了电话。
刘奕帆偷眼看了看李牧然的表情。
李牧然面上看起来面无表情，但刘奕帆知道，他的内心说不定早已波涛汹涌。
刘奕帆故意大声说道：“有些事情终究是要去面对的。你越是逃避，就越是过不去那个坎，消除恐惧最好的办法就是去面对恐惧，不是吗？你是心理学硕士，应该比我懂这些。”
李牧然没有说话，眼睛直视前方继续开车。
刘奕帆叹了口气：“你不是一直怀疑罗宗华有参与到这个案子吗？正好，通过庄晓卉是了解罗宗华另外一面的最好方式。所以，无论是从公还是从私的角度，这个同学聚会你都应该去。”
李牧然不置可否，但刘奕帆听到他暗暗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