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上低头对着光板,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徐清然匆匆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才跟他一起出门。
沈廷煜身上难得不见正式华贵的阵营制服,只是一件简单的长袖衬衫,低调朴实的深色长裤,偏偏也能让他这个衣架子穿出一种高贵范儿来。
他从仓库里开出了一架双人驾驶的飞行梭,徐清然坐到了副驾驶,觉得内部跟他在徐家用的那辆有点不太一样。
刚迟疑着要不要询问,就听主驾驶座上的人说:“没关系,我一个人就可以。”
然后他理直气壮地躺在座椅上,想了想还是本着礼貌说一句:“麻烦你了。”
沈廷煜莞尔轻笑,收下他的答谢。
他们去的第一站,是相较之下更近一些的格兰蒂斯中学。
沈廷煜的车子还没开到校门范围,通讯器又嘀嘀嘀响了起来。
徐清然倒也不是矫情得非得被人送到门口,就让他把飞车停在专用的高空走道上,自己下了车。
这个世界因为飞行交通工具的普及,大小城镇里都会有高高的,类似地铁站的那种建筑。延伸出来的金属道从上往下共有四五列,可以让那些飞车暂作停留。出来的地方就有电梯手扶梯等设施,可供行人上下通行。
徐清然下了电梯,登上底楼的电车,直往目的地。
学期还没开始,学校里走动的人不多,多数都是跟他一样被喊回来拿东西的毕业生。他把系统放了出来,在它乖巧指引下找到了教务处。
值班中的老师也很少,一位看起来稍有资历的女老师一眼认出他,指了指角落的柜台:“清然同学,你的东西都在那里了,想拿走的就拿,不然月底就要丢掉了。”
徐清然走了过去,在最角落的地方见到自己的名牌。
名牌后面摆满了一堆的东西,有学校给的优秀学生奖杯,几个科目最佳奖状,还有很多手工艺术品。包括雕塑、模型、绘画等等,都或多或少得到了些奖项。
可惜的是,这些艺术品大部分都被人为破坏了。
什么陶瓷雕塑都被人掰烂,精美的画作遭人恶意涂鸦,奖状也被撕毁了几张。
他拿起唯一被人破坏得最少的那份,那是一副上了彩的描绘,画里是一个男人单手托着下巴,转头看向窗外的模样。也许是因为画中人的身份,所以它的正面难得没有被人胡乱涂抹,倒是背面写上了不少嘲笑的字眼。
徐清然盯着看了半晌,笑了一声。
然后拿来一个空箱,把它们全部整理好放了进去。
他抱着它们走出了教务处,正要下楼,突然听见走廊拐角的地方,传来几个学生谈论徐家的声音。
“徐清安的升学宴也请你了吗?”
“是呀,几乎把同期的都请了吧?几百号人呢,徐家真有钱。不过听说他家里前几天出了点事,所以把宴会时间推迟了。”
“啊?什么事?”
回话人压低了声音:“我也是听说的,好像是徐清安他妈妈不小心从楼上摔了下来,人送进了医院……”
谈话声随着他们的离开渐消渐远。
徐清然收回注意力,神色平常下了楼。
刚走出教学楼栋,附近忽然传来了一阵嚣张的笑声。
他起初没怎么在意,直到察觉有什么东西朝自己的方向飞扑过来。
闪躲避开之后,才现是一颗婴儿拳头大的石头。
他的视线还在那颗石头上,旁边就传来一道鸭嗓般的声音。
“哟,这不是咱们学校最浪荡最不知检点的‘优秀生’,徐清然同学嘛?”
第18章教训
声音传来的方向,聚集了几个与这具身体岁数相仿的年轻人。
有男有女,穿着与仪态都挺正常文雅,不像什么精神小伙。有的手里还戴着金贵的名表,有点肩上勾着昂贵的包包,落在他身上的视线都不带善意。
徐清然打量期间,还有个手握咖啡杯的得意洋洋问他:“怎么样?你那些优秀作品得到我们的润色后,是不是更好看啦?”
他这句话说完,几人又笑在了一起。
系统没忍住气呼呼声:「原来是他们把原主东西搞坏的!」
徐清然心想,正好,省得他费力气找。
他把怀里抱着的那箱东西放到学校楼前的柱子,然后又慢慢踩着台阶下去,朝那群人询问:“你们说的不检点,是指我还是徐清安?”
他们听见他提到徐清安,对他的恶意更大了。
公鸭嗓的青年直接回呛:“人家清安哪有像你这么骚,灵魂印记直接化生在手上?印记长在这么暴露好触碰的地方,不就是摆明了想勾引人嘛?”
“可惜啊,6诚学长眼光好,没被你漂亮的外表给骗了去。”
“是吗?”徐清然问道,“那徐清安平时都怎么跟你们宣传我的?”
男人嗤笑:“怎么?心虚了?怕你背地在家针对他,欺辱排挤他,对他动怒脾气的样子都让人知道?”
“我们就是看不惯你见他脾气好就欺负他,哪来的脸还敢去大闹人家的订婚宴?”
徐清然在距离他们一尺左右的地方停下脚步,眼神清淡地扫视了他们一眼。几人只觉得眼前的人和平常像是有点不一样,却无法说出到底差在了哪里。
只听徐清然又问:“那他有没有说,我不高兴了还会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