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上班会分外喜欢自己的领导?学生都不一定会爱戴认真负责给自己传道解惑的老师,更何况还是决定自己工资水平的领导。
这足以证明,聂平在工作上是个多么能和稀泥的人。
底下没人怕他,他们治疗组从上到下都在和稀泥。
那天正好开会统计服役哨兵救愈率的数据,聂平瞥了眼数据,也是随口问了一句下黑渊的时间。
时间对不上,他就疑惑了片刻。
签送往疗养院的文件就留了一下,结果当天就传出哨兵伤人事件。
聂平本来完全不知道这个哨兵倒也无所谓。
突然知道了后,就像是见到自己枕头上掉落的头一样,虽然没什么,但是不管怎么看都觉得有些扎眼,他就不由自主地重视起来。
后来对方伤了治疗组一位精神力测试为甲等的向导,聂平才吓了一大跳,觉得此事非同小可,这件事他拿不了主意,立马将工作日报到了主哨塔,焦急地等待治疗组老大江寻州的回复。
江寻州日理万机,一份工作日报了几天,对方连个已阅都没回。
就在他准备给江寻州打电话报告事情的前一刻,那个被关在五号治疗室的哨兵,突然十分突兀地说出了一句“让白年来”。
白年这名字,聂平当然不陌生,也确实思来想去这件事情好像只有白年能来,便从数据库中调资料,查到了白年的地址,快马加鞭地找到了白年。
他确实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哨兵会突然说出一句“让白年来”这样的话。
聂平皱着眉,在床上跟白年信息。
【白老师,什么意思?他告诉您了他为什么会认识您吗?】白年收到聂平信息的时候,迟等正跪坐在地上用抹布给白年家地板擦地。
他指节分明的手指撑在一块交叠了两层的蓝色抹布上,他一寸寸地挪动着膝盖一寸寸地擦着地,显得细致万分。
经过一个小时的打扫,白年家的客厅整洁了不少。
白年坐在沙上看自己手机上传来的信息,他脸上表情沉静,看起来有些严肃。
之前他以为聂平告诉自己迟等说“让白年来”这话,是聂平为了让自己提起兴而诓骗自己的。
他在治疗组的时候也确实问过迟等,迟等当时回话的状态也显得没有多少可信度。
白年不会相信一个脑子不好的哨兵说的话,按照逻辑判断觉得就算话是迟等说出的,也是被治疗组的人诱使说出。
他盯着手机这条信息分析了片刻,觉得聂平在这句话上说谎的意义不大。
白年抬起眼睛看在认真拖地的迟等。
“迟等。”
他喊了声。
迟等闻声立刻回头,张嘴先埋怨:“地板擦三遍了白老师。
您有洁癖吗?”白年浑不在意地回答道:“没有。
只是单纯嫌你烦想让你做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