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年手指在这条信息上敲了敲,他心情有些愉悦,嘴角含上了些淡淡的笑意。
连他面前的水母都愉快地在空中鼓动了好几圈。
这证明他思考的方向没有错误,最开始被当成精神病患治疗的那些“精神异常者”,他们身体里可能确实会有一只不被他们所控制的“小猫”。
——就像现在的迟等一样,他身体里现在也有一只他自己所不知道也无法控制的野生动物。
白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随后伸手一把抓住了面前游荡着的水母,水母缩了缩触手,随后消失在了白年的手心里。
白年检索完这些信息后,床头的钟刚到五点。
他在床上伸了个懒腰,随后摘下自己戴在眼睛上的眼镜。
他走下床,穿上拖鞋,到衣柜里找到自己的睡衣穿上,拉开自己卧室的窗帘。
他在床边单人沙上坐了会儿。
他卧室落地窗户正对着自己的大院花圃,花圃中的杜鹃花正开得花团锦簇。
白年坐在单人沙上,沉默地盯着那杜鹃花看了一会儿。
院里这会儿开的是夏鹃,花冠很大,姹紫嫣红一片,让他的花园看起来生机勃勃。
院子里昨天迟等带来的垃圾仍躺在地上,凌晨五点的薄光照得院子里像是起了一层薄雾。
白年伸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随后拿起放在一旁的平板。
他点开平板上连通的迟等脖上项圈的软件,想观察一下迟等的睡眠、呼吸情况。
点开后见几条线的起伏状态,他挑了挑眉。
——竟然一晚上都没睡。
白年拿起进行记录。
【2331年9月27-2331年1o月3日实验第一周】【实验对象(代号小白)一夜未眠。
呼吸频率正常,夜晚未出杂音,情绪较稳定,凌晨五点前后精神出现一次细微的波动。
】白年写完拿起平板朝自己卧室外走去,既然显示一夜没睡,想必他也不存在什么打扰作息的问题。
白年打开门后,一眼望见沙上躺着的迟等,他愣了好一会儿。
而后没戴眼镜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白年很少又情绪如此外露的时候,只是他出门看见的东西实在太让他感到许久未见的兴奋了。
白年平躺在沙上闭着眼睛,昨天给他的空调毯他大喇喇地盖在大腿及小腹处,而昨天被他撕烂了的睡衣此刻正抱在他的胸前,他睡觉的时候都双手环胸,像是一个被困在沙上的雕塑。
而他的腿上此刻正缠绕着一条粗壮的蛇尾,蛇尾从他盖着的薄毯中探出来,那长、宽让白年觉得甚至会是一只长达十几米长的巨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