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等虚着眼睛看白年,随后咧开嘴笑:“那还是需要白老师的帮助了。”
白年脸上挂上了一两分的嫌弃:“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迟等张开嘴,上下牙齿一磕,故意制造出一声十分清脆的牙齿碰撞的声音,随后他压着嗓子,压着自己喉间那些古怪的笑意,张嘴说道:“求您。”
白年对于他求人的态度算不上多满意,不过他现在暂时不怎么着急。
白年问迟等:“你的精神体是什么?放出来看一看。”
迟等像是被问愣住了,他嘴唇微微张开,做出了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好片刻,他问:“我应该怎么知道我的精神体是什么样子的?”
白年眉头一蹙,很有理由怀疑对方是在装弱智,就像不会有正常人问人应该怎么呼吸一样,没有向导或是哨兵会需要询问自己精神体的模样。
白年因为对方的这种不配合,脸上挂上了一两分的不耐烦。
迟等又问:“我应该用什么样的方法,让您看到我的精神体?”
白年的不耐烦又增加了一两分,他从嘴里啧出了一声。
迟等闭上眼睛皱起了眉头,他眼珠在眼皮下剧烈滚动着,好一会儿他呼吸加重,额角的青筋爆了起来,鼻尖开始渗出细小的汗粒。
白年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猛地惨白下来的脸,他垂眼瞥了下自己腕上的表。
秒针在跨完一个刻度的十五秒后,床上的迟等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眼眶充血,骤然睁开的一刹那带着几乎嗜血的凶意。
白年眨眼的度慢了零点几秒,随后冷着嗓子嗤笑道:“怎么?”
迟等重闭上了眼睛,他在自己睡着的床单上蹭了蹭脸上冒出来薄薄的一层汗水。
他压了许久暴虐的情绪,凶神恶煞的面部表情才勉强算是平静了下来。
“疼。”
他哑着嗓子,像是水缸里的鱼在水里吐气泡一样吐出了一个意义模糊的词语。
“嗯?”白年情绪十分稳定。
不管是面对迟等散出来狂风骤雨般的气息、还是萎靡不振等一切气息时,他面上都平静冷淡,不为任何其他事物所干扰。
迟等的声音便愈可怜起来了:“头疼。”
他嗯嗯出两声痛苦的声音,声音中还夹上了一些故作可怜的埋怨,“你让我想我的精神体,我仔细地想了很久。”
迟等睁开眼睛,他的眼眶内仍旧很红。
可能以为刚才的疼痛,眼眶内都盈盈着薄薄一层水迹,他睁着双眼,无辜地看着白年:“让我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