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内,白色棉麻的床帐飘飘,帷帐后的花窗森森地被打上蓝光,孤零零一张古代床榻横于中间。眼前冷宫的落败景象,不由让甄影冷笑:呵,怪不得说是狗男人呢,皇帝刀架在脖子上不生气,知道自己女人往日和李将军有过情愫立时落冷宫。
被落冷宫的王耕月醉酒后神志不清,错回自己是皇后时雍容华贵的模样,把面前的太监错认成李将军,拥吻缠绵。
坐在床榻上,甄影望向面前的陈叠,无论男演员是谁,她都是要吻的,吻谁不是吻,但是对象是自己的前任,感觉就很微妙。
随着场记一声开拍,收音师高举收音设备,摄影师举着摄像机对准二人,工作人员的眼睛齐刷刷地注视下减轻了那种亲吻的暧昧感。
当陈叠伸手揽住她,甄影依旧不适,强忍着心头的嫌弃和想逃离感,她疯狂抽离思绪,给自己洗脑她不是甄影不是甄影,她是王耕月她是王耕月,她是皇后她是皇后,面前是她爱的男人李将军,要有情愫,要深情款款地和他对望。
当陈叠一手抚上她的脸,传来不同于她熟悉的男人气息,不是谭全雨的,甄影难忍颤抖,掐分算秒等待闭眼的时机,陈叠的唇落下的时候,在她耳边轻轻地说,“甄影,又不是第一次和我接吻,至于这么紧张吗?”
他叫她甄影,一下击碎了甄影的洗脑,她紧张得好像未来没有一丝光亮,到这里,她知道了后悔是什么感觉。
湿吻,动情,唾液,翻搅,被身前的男人压入床榻,陈叠吻得投入又陶醉,五十六秒的吻戏像是一个世纪一样漫长。
场记的一声‘结束’,躺平的甄影再睁开眼,飘离的思绪重回脑海,眼泪不自觉滑过眼角,滑入她的鬓间……
片场工作人员只见一声结束后的起身的甄小姐不一言,狠决匆匆地朝外走去,诧异地面面相觑。
场务犹豫着想要叫停甄影,提醒她今天还有别的戏要完成,被从床榻上起身的陈叠叫住,声线难掩愉悦,“算了,不要打扰甄影。先安排别的戏。”
回了酒店套房,失神的甄影不知道自己是要疯狂地用水漱口还是大哭一场,她唇上的朱红色口脂被她用手揩掉,粗鲁地抹,拭出唇线边缘,她的下巴都被染红,看起来滑稽异常,一人坐在盛装宫裙间呆了半晌……
……
接下来几日,甄影的情绪很应冷宫的景儿,白衣素妆乌,表情哀婉悲悯,白袖间露出的纤细手腕半屈托腮,不用长吁短叹已将凄风苦雨表现得淋漓尽致,冷冷清清。
以前东宫皇后的媚利、冷绝像是被抽走,徒余躯壳一具,说台词都是轻飘飘慢淡淡,和导演要求的痛失吾爱的情绪符合。
陈叠坐在导演的小电视后面,把甄影的情绪转变看在眼里,心想不过就一个吻而已,至于么?现在是吻,他以后还要更欺负她呢,她怎么办?
王耕月假死和李将军私奔,隐居草木林泉间的戏码,甄影刚进组就在影视城的郊外拍好了,现在,历时三日的冷宫戏码拍成。
随着场记最后一声‘结束’响起,《东宫皇后》顺利杀青。众人筹划今夜酒楼吃杀青宴,甄影却归心似箭,挂念谭全雨和孩子,在休息室仰脸让化妆师卸妆,她吩咐茜米买明天回南市的机票。
茜米应下,这时有人敲休息室的门,她打开房门,见到来人,礼貌地叫人,“陈导。”
第34章甄影逃离
让甄影点头的第二次来了。
陈叠叫茜米和化妆师先出去一下,有事和甄小姐谈。
卸妆完成的甄影提起十二分戒备,不动声色地往手上抹护手霜。
陈叠拉过椅子在她身旁坐下,“甄影,今晚我们就不参加杀青宴了,几个内地资方在这边,我们几个主创和他们组个局,一条龙。”一条龙就不单是吃饭了,卡拉ok唱歌喝酒,唱累了找家桑拿店按摩。
不用陈叠讲清利害,甄影清楚和资本方打好关系好处多多,哪怕以后她和他不合作了,她在外拍戏也容易拉到投资,关于她个人的宣传行都会大行方便。
陈叠说,“我的助理找品牌给你借裙子,你今晚的妆化好看一些。“
‘化妆’‘裙子’这种字样有些刺耳,识破他意图的甄影拧上护手霜,睇他时眉眼如寒冬淬利,“导演,你这是拿我做陪酒女用了。”
陈叠知道甄影会反弹,但跟前几日改剧本一事一样,她一定会为了女影星的位置再妥协一次,所以,他不动声色地利诱威逼,“甄影,不要说得这么难听。今天这局你去的值,既有资本方又有行人,为你以后的大红大紫铺路。”
甄影轴劲上来,拒绝,“我不去。”
如果去,她成了什么?一是她有底线不愿意做这些事,二是为了谭全雨她也不能去,他在外做生意,谭家一家在南市也算有头有脸,如果他妻子在外陪吃陪喝陪玩乐,他怎么在外混?
陈叠利诱她,“甄影,去。我拨给你长期影视合同,以后我导的一切电影通通有你一席之地。”
甄影不去。
陈叠利诱不成,改作威逼,“甄影,你签的演艺合同规定要配合资本方进行宣传行。”
甄影反问,“陪酒算哪门子宣传?”
陈叠笑了笑,“甄影,你我心知肚明,这是业内规矩。如果你不去,就按照合同规定赔违约金吧。”他只有抬出违约金来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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