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玩的骰子,是祝晗雨最不拿手的,她玩这个,向来是随便喊随便开,中途有一次还胆大妄为地试图去开沈饶的盖子,被沈饶轻轻按住了。
她被这么一按,简直像一只被从头撸到尾的猫一样,浑身都舒坦了。
偏偏沈饶还歪着脑袋看她,眼底笑意分明,“别闹。”
这下祝晗雨骨头都酥了。
这个人太会撩了!
要知道在此之前,因为朋友圈的印象太深刻,以至于她一看到沈饶两个字,浮现在脑海里的就是一串哈哈哈哈哈哈。
今天晚上,倒是彻底颠覆了她心目中的他的形象。
她抽回手,没有开,沈饶的下家犹豫了片刻,他是不敢开沈饶的,但是也深知再喊就危险了。
最后他加了一个,他的下家揭了,场上的数恰恰是沈饶喊的那个数。那人叹气,“我就知道,喊了也是输,开了沈饶的也是输。”
沈饶笑眯眯的,看了祝晗雨一眼,那一眼真真是有邀功的意思。
之后祝晗雨基本上也都是瞎喊一通,一圈下来大家都在喊三或四,轮到她的时候她直接就喊出了“25个6”。
朋友都喷了,“宝贝儿,一共八个人,每人五个骰子,你确定有25个6?”
祝晗雨点头,重复了一遍:“25个6。”然后看向沈饶。
这无异于抛了一个难题给他,沈饶摸摸鼻子,他不想让祝晗雨再喝了,打算硬接下这一轮,刚说完一句“加一个”,祝晗雨旁边的人就笑着说:“加什么加,不开她开谁?”
随即手一伸将她的盖子打开了。
众人一看都笑了,“晗雨啊,你一个6都没有,你喊什么?”
这边也数了一轮,恰好有24个,但凡她有一个,都不用喝了。
“我以为你们不敢开的。”祝晗雨嘟囔道,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刚要举起来喝掉,旁边就伸过来一只手,握住她的手止住了她的动作。
那手修长温暖,端得也稳,叫祝晗雨愣了一下。她偏头看他,对方冲她笑笑,“这杯我替你喝。”
旁边的人都起哄了,“噢哟,我也要沈老板替我喝啦。”
“玩游戏放水也就算了,还替她喝酒,好绅士哦。”
沈饶未作一言,从她手里拿过杯子仰头喝掉了。
祝晗雨一想到那是她刚刚碰过的杯子,立刻就觉得头晕目眩。
她真的是醉得不轻了。
大家都喝了酒,所以散场的时候沈饶一一替他们叫了车,有个朋友搀着祝晗雨,对沈饶说:“我和晗雨顺路,我送她回去好了。”
沈饶手上还拿着祝晗雨的包,却也没递过去,只是说:“我和她住一个小区,我送她吧。”
那朋友微微一怔,反应过来之后又是有些迟疑,想到毕竟沈饶是个男人,而且也没熟到那个地步,怎么都不太合适。
另外一个知晓祝晗雨那点小心思的朋友走过来解围:“就让沈老板送她回去吧,你那还得绕不是。”又对沈饶说:“她住6栋2单元12o2。”
沈饶点头,“我也住6栋,我知道。”
那朋友把祝晗雨从交到他手中后,立刻就拉着另外一个走了。
沈饶低头看了看身边乖乖站着的女人,忍不住伸手揽了她一下,“还能自己走?”
她本来站得好好的,被这么轻轻一带,顿时就有点晕了。
最后是被沈饶搀着上了车。
他也喝了酒,所以没开车,但是看他吩咐司机的语气,又不像是叫的车。
祝晗雨虽然喝多了,但一出酒吧意识就清醒了,只是身体不怎么受控制,一上车就软绵绵的靠着车窗不想动,沈饶抽了抱枕给她垫着脑袋,又问她喝不喝水。她听得很清楚,但是回答得却很含糊。
沈饶凑近了一点,“你说什么?”
祝晗雨偏头在他耳边说:“玩骰子。”
她一靠近,沈饶就提防着,生怕她在他耳边吼着说话了,没想到她声音却是很轻很糯,像羽毛似的刮过他的耳廓。
“这里没有骰子,怎么玩?”沈饶笑道。
祝晗雨眨眨眼,突然伸手在他面前摊开,那手心赫然攥着五个骰子。
沈饶莞尔,“你就这样肆无忌惮地在酒吧老板面前展示你偷的酒吧的骰子吗?”
祝晗雨闻言立刻就握紧了手,连连摇头,“我没偷我没偷,你喝多了看错了。”
又低声嘟囔,“真小气啊,开那么大一个酒吧,连五个骰子都不送给我。”
沈饶:“你说什么?”
那边没有回应了,沈饶再看过去,她已经是闭上眼睛睡着了。
他虽然很想把人带回家,但怎么说也算是刚刚认识,怕她第二天起来会生气,所以最后还是绅士地把她背上了楼送回了家。
其实他私心也是想看看祝晗雨的家是什么样的,说不定一会到家之后她闹起来要喝水洗脸什么的,他还能逗留一下不是?
他怀揣着这样的念头,从她包里翻出钥匙打开了门锁,推门进去的时候玄关的灯是亮着的,鞋柜旁站了一个人,脸上敷着白花花的面膜,面无表情地说:“你还知道回来啊?”
这冷不防的一下把沈饶吓得不轻,差点就把背上的祝晗雨给抛出去。边上那人也唉呀妈呀的叫了一声,“你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