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劈里啪啦一阵响动。
别看着6时宁好像偏瘦的样子,可是力气却大得很,一米五的瓷器大花瓶都能抡起来,不过,现在已经碎成了渣渣。
钟宇不忘往里头提醒一句:“小少爷!别弄伤自己的手。”
又是砰——!
一声响动。
跟拆家一样。
钟宇看着蹦出门外的碎瓷,有些紧张:“也别砸到自己的脚了!”
“小心瓷片啊!小少爷!”
“滚!”里头就回了一句,不仅没有停歇,反而声音更大了。
不砸完,是不会消停的。
该说的话说了,钟宇就自个安静的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只等里头那位起床气消。
6时宁砸起东西从不手软,动静之大,惊动了楼下的四五个工作人员。
但是这酒店就是6氏集团名下的,人家工作也不容易,钟宇给对方经理陪了一个笑脸,然后将人在门口给拦了下来。
“放心,有什么损失,公司会给报销整修的,辛苦了,各位不用担心,酒店的工作人员都会有补偿的加班费。”钟宇递给了对方一张名片。
他对这样的步骤十分的熟练。
“小少爷?累了么?”听到一阵都没有动静,钟宇才放心走进去。
地面上已经一片狼藉,房间除了一张床和一些木制品,几乎没有完整的东西。
6时宁不知道砸了多少家酒店,每在外面开房一次就要砸一次,拆房子都拆出了自己经验,他报复不到6鸣,就只能报复他的钱。
而6鸣对这些鸡毛蒜皮的东西也并不在意,上头的老板只说,砸多少看小少爷心情,别伤到自己就行,反正他不缺这点钱,只要6时宁气消了就好。
的阔绰,人家随便玩的一件家具,就能抵着这家酒店服务员一年的收入。
这恋爱的酸臭,金钱的味道至少占了一半。
钟宇尽职尽责的清除一条能走的一条道来,就看见6时宁慢悠悠地从洗手间走出来,身上穿的是一件过膝的长裙,一头长搭在肩膀上,看着得体温婉,但是他皱着的眉头昭示着他不佳的心情。
6鸣总共就给了他两个选择,要么是男款的西装长裤,要么是一条碎花长裙,两个都是老掉牙的款式。
这土到掉渣的审美,全靠他的脸蛋在支撑。
6鸣知道6时宁穿什么都是好看的,他挑裙子的条件就是裙子的长度。
他挑的这件裙子,裙摆甚至遮住了脚踝,袖子遮住了半个胳膊,腰间有丝带可以收收腰身,前边就只露出锁骨一点,独独把喉结草莓印给露了出来,就怕有人不知道这朵名花有主。
6时宁已经在心里把人骂了百八十遍,气冲冲地踏出酒店门,自己下了楼
“小少爷,小心脚下。”钟宇在他屁股后面追。
“小少爷想去哪儿?我开车啊!”
他锲而不舍且殷勤:“小少爷,牛奶还没喝,6总提早吩咐,刚热的。”
“你烦不烦!”6时宁瞪了他一眼,打开后座门,用眼神警告他。
“还有!我才不喝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