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公子果真博学多才。而且,”她顿了下,“公子不觉得我冒犯了吗?”
他以洛神相喻,她却故意取曹植的玩笑。
“柳姑娘不是说了是段子吗?”须成文笑容未变。
柳舒言忍不住跟着笑。她觉得须公子真是一个很神奇的人。
“如果我才艺展示,就上去讲这样的段子也没关系?”
“柳姑娘随心即可,不要有压力。”他侧过身,仿佛在为她开路,“姑娘能答应上台一遭,已是须某莫大的荣幸。”
这种被郑重相待的感觉,她好多年都没感受过了。
柳舒言握着剑,大步站到舞台正中央。须成文就在她的后方,在她回头之际,朝她点了点头。
曲志明和项朋义两位挤到了最前方,举着菜篮子给她加油。
再不快点,鲤鱼就要不鲜了呢。
柳舒言垂眸,笑了笑。
夕阳西斜,华灯初上,花神节的街头倚红妙曼。
她握住剑鞘,慢慢地拔出长剑。
今天一早就想舞剑了,到现在心情有了一丢丢转变,但仍心潮澎湃。
君视吾如草芥,吾视君如寇仇。
君以路人待吾,吾以路人相对。
君遇吾如国士,吾故国士报之!
剑舞凌厉却不失婉转,有天涯之浩瀚,也有独属于女子的细腻柔美。
剑在她手中,如灵蛇,如寒峰,迅捷如闪电,华美如春朝,随心而舞,随性而。明明一句未,却似有千言万语。
在她转踏之际,乐声骤起。
柳舒言诧异地抬眸,竟是祝梦旋拾筝为她伴奏。
她朝她点了点头,挽剑旋身,飞花走燕。
无外争先,不过成全。
须成文落下最后一时,锋仍微微颤栗。
一瞬间,天地灵气浇灌而下,尽数洒落在他身上。
“成文师兄这是一举筑基!”众人惊叹道。
儒修的修炼就是这么玄妙,那纵然即逝的灵感,一旦捕捉得到,便是毕生的造化。
比赛的结果,在须成文的筑基洗礼下,已经变得不值一提。
只是在他稳定了境界后,下意识寻找他的梦中洛神时,已经找不到佳人的踪迹。
后来,无数人谈起儒修大能须成文时,都会提起这场奠定了他一生之基的剑舞。